主题,“之后这房子卖的价位低,又有一家人搬来这里,说来也怪,没过几个月那家人做生意就亏钱了,吓得人家连夜搬了出去。你这是不懂,被中介糊弄了吧?这房子名声不太好,有钱人都不愿意买的。”
徐风站在门边,抬头看老太太指着的那个储物格子,外面罩了个灰色的百叶门。
老太太见门已经打开,就顾自站了进去,指着里边小声说:“你看看,这装修得是好,材料都是顶贵的,可是都二十年啦,对你们年轻人来讲,还是有点老气的!”
接着拍了拍徐风的肩膀:“小伙子,话我跟你说前头了,你进去看看,真要买,心里有个数就行,我老太婆反正也拦不住。”
徐风沉默了一会儿才点头:“阿姨,谢谢您了。”
老太太欣慰点头,拎着垃圾下楼了。
徐风走进去,屋里开阔,120个平米左右,拼花实木地板蒙了层灰,墙壁上偶尔有擦蹭,可以看出来,装修有些年头了。
四室一厅一厨一卫,有一个房间门上挂了一个布偶,房间里贴着底板粘了一层草叶形状的绿色墙纸。不知道是梁春雨一家的,还是后来搬出去的那一户贴的。
徐风走到窗户边,划开窗户,俯瞰底下应有尽有的小区设施:室外泳池,喷泉,修剪整齐的绿化带,还有篮球场。
窗户边上的围墙,贴了一张身高尺,上面由下往上,用黑笔划了几道,写了几个日期。
年轻的梁春雨也必定像他现在一样,短头发的女孩子,双手按在窗沿,一脚向后蹬,望下去。
不知她看的时候是白天还是黑夜,如果白天,她望见的,是如画的风景;如果黑夜,这么高,直直往下望,深不见底的黑洞,眨一眨眼,远处数不尽的幢幢灯影。
喔,有一点肯定的,她一定在这房子里藏过许多秘密,年复一年,如这尺子所记录的那样,个头慢慢蹿高,或许跑去楼下小超市买包糖,抽了奖,带回一张贴花纸;有时骑自行车回放在网兜里,车子半路链子掉了,她跳下来,沿着林荫道,踩着簌簌的落叶,将车子慢慢推回家。
他是一点也没有接触过的,可是在这房子里,理所当然,真真实实存活了二十年。
身高尺上,黑色的水笔,日期记录到2011年8月。
162cm。才到自己的胸口,其实现在也一样,不高。
她也跟他说过的,她家以前很有钱。
后来没有了。
剩这个房子,好房子,遍地的回忆,但她真的需要么?
他走出房间,脚上踢到一团东西,俯下身捡起来,一个沾满灰尘的捕梦网,很小。
关门的时候又看见墙壁上的百叶门,一平米左右,他将铁窗拉开,里面四壁都是灰色凹凸不平的水泥。
当她藏在其中,后背皮肤硌着密密麻麻坚硬的水泥沙子,透过百叶门的缝隙,看出来,看到的是什么?
徐风下楼,二十五层,中间有二十四部楼梯,一圈又一圈回旋,像反复的迷宫,到最后,才有一条门。
渐渐地,想到她第一次载自己和郑淼出去吃饭,坐在公园的户外椅,春末的柳絮,细绒绒浮在周围,她站起来,隔着一条马路,骄阳似火,与他遥遥相对。
他走得慢,出了小区,半青半黄的行道树中间,汽车飞驰来往,引擎声此起彼伏。
说白了,一套房子,钢筋,水泥,买了又怎样,可她真需要吗?
恍惚间,好像时光真的过去,他就在她家楼下,年轻的梁春雨,手肘拄着窗沿,一脚后蹬,站在高处往下望,正好看到他这里。
可是他也明白,学生时代的她,早没有了。青葱少女,在十年前,眼睛明亮,伸手捂了一下他的眼睛,然后飞驰而去,再不见踪影。
有个男人正靠着树干吸烟,见徐风木然不语坐在一旁,似乎失魂般,烟盒递过去:“年轻人,怎么这个脸色,来一根缓缓?”
徐风手里攥着钥匙,看向眼前那盒烟,过了几秒钟,站起身:“不用了。”
男人没勉强,笑了笑收回手,鼻子里呼出大团丝丝缕缕的烟雾,透过逐渐凋零的黄叶缝隙,看向远处。
徐风绕去路边开车,正遇上对门老太太倒垃圾回来,老太太见他下楼,笑着问道:“怎么样,小伙子,还买不买了?”
“不买了。”
“这就对了!”老太太拍手,还是那句话,“那房子不能住人,气运不好的呀,你们年轻人不要贪便宜,多奋斗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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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还给中介,中介女脸色不太好,一会儿又转过弯,殷勤地给他介绍其它房源。
回a市的途中,小西的电话过来了:“唉唉,你搞什么?!非要我介绍,我给你找到了,你又不买。那女中介嘚吧嘚都快烦死我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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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徐风在加油站路边给梁春雨打电话:“小春,在哪?”
“喔”梁春雨正在地下室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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