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适者生存是这个世界永恒不变的法则。
面对监牢的疯狂,秦昊没有去阻止,因为这些原本就是苗福林要让他看的,也是他自己想看的。
一个不能在恶劣环境中生存的人,是不值得自己上心的,站在监牢的终端,看着监牢里的闹剧,秦昊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吃瓜的群众。
监牢里的疯狂没有引起苗福林任何的注意,因为他对正在发生的一切以及即将发生的一切早已麻木,从进监牢开始,他就一直在用眼角的余晖扫视着秦昊。
相对那些囚犯的生死,他更想知道秦昊的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自打进得监牢,除气味难闻让秦昊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外,他的神情一直是那样的平静,让人害怕的平静。
苗福林能在沙门岛做寨主,他的城俯原本就极深,如今在秦昊的面前,总觉得自己要差那么一点,这种感觉让他很吃惊。
与其行尸走肉的活着,不如搏搏人生的最后乐趣,监牢的打斗越来越疯狂,陆小青在连杀七人后,她的头发开始凌乱,一招一式也不如先前般行云流水。
监牢中的三个女囚,一个在忙着打斗,一个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一个端坐在草堆里,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像眼前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
直到一个囚犯伸出黑漆漆的手向她的脸蛋摸来,她的眼神才渐渐由冷漠变成杀气,纤指微动,一股血箭顿时pēn_shè而出。
那女囚在划破那人手腕动脉后,跟着纤手微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点那人三处大穴,那人身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鲜血不停地狂流。
监牢的争斗越演越烈,就在秦昊刚要起身离开之时,忽听一声暴喝,“苗福林,你他娘的真是想钱想疯了,这种事你也干得出来?要是我张毅能活着出去,迟早弄死你!”
“呵呵……”
苗福林一声冷哼,慢慢地走到张毅的牢前,冷冷地道,“想弄死本寨主?首先你得活着出去。其次,不是本寨主想钱想疯了,而是本寨主欠他十万贯。”
“你也知道,本寨主为养活你们这帮废物费掉多少心思,早死几个囚犯,至少可以让其他囚犯多活几天,当然也可以让本寨主少几根白头发!”
苗福林说话不紧不慢,不阴不阳,听在人心里,总有种毛骨悚然之感,“在江湖上,你不是有个绰号叫铁面判官吗?如果看不下去,就拿出十五两银子,你想干什么都成!”
“银子?”
真是一分钱难到英雄汉,当苗福林说到银子的时候,张毅的神色显得有些暗淡,看着一帮野兽对着三名女囚撕咬,显得有些无力与无助。
秦昊见此,心念微动,走上前去,笑道:“不就是十五两银子吗?苗寨主何必为难于他,这钱,我出!”
有人出钱就好,那牢头没等秦昊的话落音,便打开张毅的牢门,张毅没有多言,大步上前,双拳连环出击,转瞬间便将那些野兽打翻在地。
跟着,犹如铁塔般地站在三个女囚的前面,对着那些蠢蠢欲动的野兽怒目而视,冷冷地道:“欺负三个弱女子,算得什么英雄好汉?谁再敢心存歹念,我张毅打暴他的头!”
血雨腥风的监牢终于在张毅的铁拳下平息,秦昊轻轻地点点头,对着苗福林似笑非笑地道:“看来这沙门岛并不全是野兽,秦昊这趟没有白来!”
说完之后,没再理会一脸错愕的苗福林,径直来到张毅的面前,对他仔细打量一番,这才问道:“为何入狱?”
“占山为王,劫富济贫!”张毅回答得很简短,也很实在。
秦昊点点头,没再追问,而是看着牢内的三个女囚,虽然穿着囚衣,却难掩花容月貌,不由心生感慨,“一对拈花手,偏做杀人指。真是可叹可息,你叫陆小青,为何入狱?”
陆小青见他跟苗福林一道,只道跟他一路货色,神色间颇有厌恶之色,对他的问询也是不理不采。
连苗福林都亲自相陪的人,那绝对不是一般人,那牢头颇为乖巧,见陆小青不答,遂上前回道:“她叫陆小青,江湖人称青衫磊落,因失手杀人,而发配沙门岛!”
“这个呢?”
“你说她呀?她叫叶灵山,原本在武当山下行医,颇有些名气,后来……后来因为不给知府大人治病,就寻了个理由,把她发配到这儿了。”
“因为不给知府大人看病,就发配沙门岛?”秦昊听到这儿,也显得有些震惊,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大宋朝的根看来是真的烂到底了。
心生感叹之余,又将目光投向角落里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姑娘,“看这小姑娘稚气未脱,她又因何事来到这儿?”
“这个……”那牢头一时之间回答不上来。
“我……我没犯罪!”
那小姑娘见秦昊书生味十足,说话也是轻言细语,不似牢头那般凶神恶煞,胆气略壮,小心翼翼地回道,“我……我叫恋橙,我是来沙门岛找快剑小瓦的,结果就被他们抓来了。”
小姑娘在说这话的时候,显得特别的委屈,也特别的柔弱。
在沙门岛这个野兽集中营,柔弱的人是活不长的,秦昊看看陆小青,看看叶灵山,再回头看着恋橙,探身问道:“她们两个能杀人,而且连眼都不会眨,你,会杀人吗?”
“不……不会!”恋橙摇着头,显得特别的害怕,身体不自觉地倦缩在一起,抖得更加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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