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余人眉眼间都带着迟疑和不解。
直到蓝袍子的苏曼荇清了清嗓子,他端起酒盏, 起身:“第一杯先敬谢兄, 庆祝他被关了一个月终于放出来,来来来,都端起来酒杯……”
因为他这句话, 刚刚的尴尬和沉默气氛就像是被关上开关一样, 桌上几人都端着酒杯起身,包间内又重新变得热闹起来。
乔小凝看着这一幕,莫名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突然沉默,但总觉得这事大概跟自己有关, 而她作为一个下人,尤其是谢缁椹的下人,最怕这些人会因为她而有所不快。
众人吃完了第一杯酒, 乔小凝轻移莲步,赶忙旋着身子过去给每个人添满了酒浆。
苏曼荇随即又站起来,托着酒杯:“这第二杯呢,就要敬叶兄, 今日大家有缘结识, 实乃幸事!来, 叶兄,苏某敬你!”
“没错!”谢缁椹闻言也带着满脸喜色起身,托着酒杯对叶合道:“今日能与叶兄结识,把酒言欢,实乃我之幸事!”
绿袍子和白袍子也跟着站了起来:“敬叶兄!”
叶合脸上含笑,依旧谦虚恭谨,目光从他们面上一个个流过:“谢兄豪爽,苏兄细致,柳兄谨慎,白兄淡然,能结识诸位应是在下之幸事才对!叶某敬各位!”
一杯酒喝完,乔小凝又踩着细碎的步子过去给他们添酒。
她捧着白玉般的细长酒壶来到谢缁椹身旁,白露般的汁液从壶嘴轻轻吐出来,仿佛仙鹤吐瑞一般,从空中划过美丽的弧线进入翡翠杯中。
旋转着挤碎了气泡,荡漾出一波一波的水纹。
谢缁椹瞧见了她,脸上忽然升起点打趣的意思来:“乔小凝,我们几位都喝了两旬了,你怎么一次都没跟着动杯?”
乔小凝手里的动作不停,低眉顺眼的凝视着手中的酒,笑答他:“爷这是在抬举奴才么,奴才能给您添酒便已是天大的荣幸了,若是还要同饮,岂不是要折了奴才的寿。”
她说完,谢缁椹便哈哈笑了起来,半晌,停了,看着走到苏曼荇身旁添酒的小厮,用那双清亮懒洋洋瞧着她:“算你还懂点规矩,没因为爷最近对你好便不知天高地厚。”
那抹单薄的身影倒完了酒,轻转脸颊瞧过去,笑着应他:“奴才天生胆小,只想尽心扶持爷左右,不敢生别的心思。”
谢缁椹瞧着那个顾盼生辉、娇俏浅笑的小厮,心中却措不及防“咯噔”一声。
他瞧着那个应付完他,又赶忙捧着酒壶去给别的人添酒的单薄身影,怔怔半晌。
视线从对方柔和静美的侧脸线条,到她白皙的过分的脖颈,再到那个小巧精致的耳朵,瞧着瞧着,心里越来越慌,越来越燥。
谢缁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会突然觉得这个小厮生的十分俊美,越看越漂亮。
这个念头一升起,吓得他慌忙别开视线,坐在座位上盯着面前的酒杯,赶忙端起来灌了一大口下去。
嚯,真辣。
他抓起玉筷夹了两口菜,又转眼看向乔小凝,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渐渐放下心来。
果然,还是那么丑。
他刚刚是魔怔了才会觉得乔小凝美若天仙。
谢缁椹甩了甩头,继续吃酒,过了一会儿觉得鼻尖多了丝香气。
他一转头,就看到一个蓝色的粗布料子、身形单薄瘦弱的小厮,对方倾着身子凑过来。
鼻尖萦绕的那点香气更清晰了些。
突然,对方不经意地碰了下他的耳朵,那里便不受控制的急剧热了起来,不一会儿,他便感觉自己那里痒地不行。
像是被谁用手一遍一遍勾弄红了似得,却又不肯真的给他去挠一挠。
磨人的厉害。
谢缁椹脑海不受控住,猛地便记起了平日里乔小凝给他按摩的滋味了,不轻不重,力度恰到好处,解乏又享受。
尤其是按在他头上的时候,温软的指腹贴合着头皮,那里敏感又清晰的感知着对方的那双小手的每一个经过之处。
清晰地感知着自己一点点沉浸在温柔乡中,舒服,舒服的要死了。
经常对方按着按着,他便舒服的直接睡着了。
谢缁椹很想对方现在给他的耳朵也按上一按,给他止止痒、解解乏。
就在这时,清透晶莹的液体从壶嘴吐出来,水柱一点点穿过空气,最终落在翡翠杯中,随着杯中的液体增多,清脆的声响一点点轻了。
谢缁椹猛地清醒过来,那点从心底滋长出来的希冀和yù_wàng,瞬间缩回了伸长的藤蔓,再也不见半分。
等到小厮的身影旋转着走了,眼角的余光再也瞧不见了。
谢缁椹这才敢轻轻吸了一口气,然而人随走了,那点萦绕在心头的香气却还留着……
他忍不住又抬眼往那抹蓝色瘦弱的小厮身上瞧了一眼。
谢缁椹抿了抿唇,轻轻皱起眉头,他……难不成是疯了么。
坐在他身旁的柳寒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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