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众人有喜有忧,面上却都带上了笑容,口中称赞着南宫浩不愧为是盛世名君,能得此良才相辅。一席话,令南宫浩心情舒畅,抬脚刚要返回高台,却听到自进殿起就沉默不语的皇后,开口了。
“陛下,古先生如此大才,不如让他也教导太子一二?”
生为前辅政大臣的独女,柳蹁跹出嫁前享尽父母宠爱,册封为后又享尽无上尊荣。南宫浩对她一直也是爱重有加,甚至她当年趁南宫浩不在生生将当时宠冠六宫的安皇贵妃折磨致死,南宫浩亦未曾说过一句重话。所以这次她虽然知道太子犯了错,却仍觉得凭着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南宫浩自是会应允这个小小的请求,却没成想,她自己竟因此沦为了百官的笑柄。
“太子不思进取尽信谗言,你还妄图让古卿教导他?你不嫌丢脸,朕嫌丢人!”
万万没想到是这般情状,皇后惊惧之下眼前一黑,心急之下想要辩解,却被南宫浩生生打断。
“王福,宣旨。”
一旁的王福躬身应是,从袖口小心地掏出了象征着最高品级的玉轴圣旨。柳蹁跹看到就知道这圣旨是颁给太子的,暗道不好,刚开口却被王福尖利的声音盖了过去。
“太子南宫政,疏悉礼仪,懈怠不工,不思敬仪,废太子之尊,赐庸王之爵,望尔今后诚心悔过!
皇后柳蹁跹,恃宠骄矜,对太子有失教导,妇容有亏,废皇后之位,降为柳嫔,望尔今后诚心悔过!
钦此!”
南宫政眉眼沉静,似是早已预料到有这一刻,跪地谢恩。柳蹁跹却仍是不肯接受现实,看着南宫浩刚想求情,余光却发现一旁的淑贵妃红唇微挑,带着三分笑意。一瞬间,神台清明,柳蹁跹跌坐于地,手指直直地指着她,声音尖利无比,“陛下!你是为了这个女人是不是?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似是不耐,南宫浩直接让身边的宫人将柳蹁跹架出了宫殿,却也坚定了她的猜测。目光怨毒地从淑贵妃陈蓉的脸上划过,心中狠狠记下了这笔账。
明明是男人的错,却要一味推给女人。苏浅予心中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南宫牧,低下了头。
经此一事,百官没了饮酒的心,帝王也没了庆生的意。南宫浩站在大殿中目光巡视了一圈,刚想开口宣布散席,异变却突然发生。
左侧的文官席位上,一个人身形骤起,拿着手中尖利的匕首就向着大殿中央的南宫浩刺了过去。惊呼声传来,苏浅予抬头,却只看到那泛着寒光的冷冷利刃。进宫需要重重盘查,这匕首究竟是如何而来?众人心中都有这个疑惑,却无人分心思考。
那锋利的匕首已与南宫浩的胸膛近在咫尺。
听到惊呼,南宫浩想要转身,余光却看到了匕首的寒光。眼看着躲不过去,南宫浩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意料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睁开眼,却发现原来是南宫耀挡在了他的身前。
一击未中,刺客并不迟疑,拔出匕首就向着南宫浩再度攻来。温热的鲜血溅了南宫浩一脸,素来爱洁的帝王来不及擦,抱起南宫耀就向后退。好在,苏浅予已经反应了过来,将手边的酒盅丢了过去,打掉了刺客手中的匕首。一旁的侍卫连忙跑了过来,将人制住。
“宣太医!还有这屋子里的人一个也不许放走,查!挨个查!”
看着南宫浩抱着南宫耀向后殿匆匆而去的背影,苏延君父女二人齐声应好。
鼻尖是淡淡的血腥味,耳边是殿外刺客的低声呻吟,文官们早已坐立难安,有的甚至发出了低低的呕吐声。但,没有一个人敢走。所有人排查完毕,果然又发现了两个同伙。
到此时,南宫浩才又回到殿内。心焦的他显然没有换衣服的心情,听完二人的陈述,帝王的目光冰冷似蛇,不带半分感情,“扩大范围,继续查!一个不留!”
嫌不够乱似的,殿外传来高声的通报,“京郊大营参将苏成求见。”
“宣。”
来人一身风尘,带着几分狼狈,不待帝王开口就跪拜开口,“陛下,京郊大营被云国贼子进犯!”
悚然一惊,顾不得礼仪尊卑,苏延君语带焦急的询问自己的心腹爱将,“可曾有伤亡?”
“无,只是损失了几旦粮草!幸得古丞相坐镇,贼子一出现异动就被拿了下来,现在就在殿外。”
君臣二人对视了一眼,目光中都是心安,显然是知晓古珩瑾的行踪的。苏浅予默默看着,这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被古珩瑾欺瞒了,什么不想帝王知晓他前去兵营,其实根本就是早已说明。但她心中并无恼怒,反而生起一种合该如此的念头。不待细细思量,就被一声通传打断。
“报!定州消息!”
定州位于月国都城绥京的北部,是通往都城最为便捷的所在。故而在设立烽火台的时候,君臣三人决定的最后上报的地点就是定州。听闻这一通传,南宫浩和苏延君在对方的眼睛里都看到了震惊之色。难道,真的让古珩瑾再次猜中了?
思索间,定州来报的官吏已经滚进了殿来,瘫坐在地上,将手中的文书呈了上去,口中勉励将要说的话说了清楚,“云国大军压境,目测兵力二十万!”
说完,他竟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派人将他妥善安置休息,南宫浩展开手中的文书。薄薄的一张纸,龙飞凤舞的几行字迹显示了主人的心情。
“瑾呈陛下:
下官依据陛下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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