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医生的反映，两个人同时轻笑出声。
谁让那个医生这么爱听八卦，看到苏北回来之后，竟然躲在外面偷听。这下好，把命都搭了进去。
“那个孩子要尽快处理。”
轻笑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苏北显然对那个孩子有着特殊的感情。
凡事感染病毒的人病变之后，全身都会变得僵硬如岩，力大如牛。好在那只是一个孩子，不然今天的苏北便会和那车里的三个大人一样下场。但是，就算对方是个孩子，若是放任下去，等他彻底病变，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也许对这对一个孩子来说过于残忍，但是在这个小村里有着更多的孩子。
“那孩子是我在这个村子里认识的第一个人，大名叫吴有钱。小名叫包子。当时我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就忍不住大笑起来。吴有钱？不就是没有钱么？他爸爸妈妈也太有才了，这种名字也想得出来。可是这孩子一本正经的告诉我，他姓吴，名有钱。他父母希望他长大之后，可以做一个有钱的人，这样才吃得饱，穿得暖，不用为生活发愁。他还告诉我说，长大之后要当一名医生，给那些没有钱的人看病.......”
压抑的哭声传进司南的耳朵，司南长叹一声，伸手揽过已经哽咽到无法说话的苏北，把她的头安置在自己的肩膀上。
无关，只有怜惜。
“病变之后，会失去自己的意识，他已经不是他了。”
这辈子，还没有安慰过女人的经验，司南有些生硬的拍着苏北的背，给她顺着气。自己的眼睛也变得酸涩起来，微微发红。
长大之后要当一名医生，给那些没有钱的人看病.......
真的是一个乖孩子。
“真的会失去自己的意识么？”
“会。”
关于这一点，在接触病毒初期时候的研究便已经论证，不然也不会弄一套这么残忍的处理病毒感染者的方法来。
“可是包子还有意识。”
“你说什么？”
“包子是我在车子附近找到的，看到我的时候，他开口叫了我一声姐姐。按照你说的，感染之后不会有任何意识，那么他为什么会开口叫我姐姐？”
“此话当真？”
司南神情大变，满脸不敢相信。他见过数十位病毒感染者，迄今为止，没有一个感染病毒的人在病变之后，会开口说话。
“我自己都是一个将死之人，骗你又有什么意思？”苏北深吸一口气，摸着自己的胸膛，做出发誓的手势：“我若骗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已经感染病毒了，不用发誓，也会不得好死。”
刚巧路过的韩川闻声脱口而出。原本被安置在堂屋长椅子上的村医生刚刚幽幽转醒，就听到不得好死四个字，立马又被吓得晕了过去。
“闭嘴。”
司南大声呵斥道。恼怒的看向韩川，韩川缩缩脖子，连忙逃离了司南的视线范围内。
“去看看包子，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
后面的话，司南没讲出口，也不敢讲出口。怕给了苏北希望之后，又硬生生夺走苏北的希望。
如果一个人在感染病毒之后，还有自己是意识，那么是不是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行为？如果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让他活下来也不是不可以。那么同样的，身上染上了包子血的苏北，如果包子能控制自己的意识，那么苏北是不是也可以控制自己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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