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奴出嫁那天,金雀梅躲在暗房里哭泣许久,一面是怀念自己死去的女儿,另一面则是舍不得这个养育多年的女儿。
对于南奴她始终心怀歉疚,女儿的死本不该怪罪到她的头上,可是自己却偏偏不肯承认错误,也接受不了失去女儿后沦为女仆的命运。
金雀梅回想着往事的点点滴滴,直到南奴出嫁她才意识到这个乖巧的女儿其实就是上苍赠送给她的礼物,可是自己却没有好好珍惜。
她不敢去面对南奴,只能暗暗地哭泣,失去的再也回不来了。
而这次南奴回来投靠她,看她的神情似乎这些日子过得很痛苦,她本该同情她的,但是却必须狠下心来将她撵出去。
郑雨烟已经如愿嫁进独孤府,只是眼下才刚成亲,诸事繁多仍由郑夫人打理,但她成为独孤府的当家主母却是迟早的事。
没有哪个女子会让自己的情敌在爱人面前出现,而且是朝朝暮暮,郑雨烟生性善妒,金雀梅在府里不是没有见识过,自从南奴出嫁后郑雨烟没少数落她。
郑雨烟容不下她,独孤府更容不下她,何况独孤风华仍旧对儿子独孤代泽的失踪对南奴心存芥蒂,耿耿于怀,若她的出现引来家中的不和,他势必会有所行动。
宁可错杀也绝不错放,权贵之家往往太看重自身的利益,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老夫人王氏连日来身体不济,病痛交加,只怕大去之期不远矣。
金雀梅意识到危机,自己在独孤府的好日子也没有多少了,根本保护不了南奴,倒不如放她自由,远远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南奴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份,更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不是金妈妈的亲生女儿。她的脑海里闪过那些无情无义的画面,飘荡着金妈妈的话:
我对你只有恨没有爱。
是的,她从来没有爱过自己,只是把自己当成复仇的工具,这么多年她受尽虐待不敢吭声抱怨,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要这样伤害她?
南奴的眼睛十分干涩,没有泪水可以流出,金妈妈扔给她一个帛书,告诉她这是在捡到她的时候发现的,也许和她的身世有关。
南奴抱着张小缘步履艰难的走出独孤府,者秀肩上挎着行李追到她,气喘吁吁,“南奴,我跟你一起走。”
虽然者秀伺候郑雨烟看起来很体面,但府中的下人都很清楚她过得还不如普通的丫头,郑雨烟身边从娘家带来的丫鬟经常欺负她,动辄打骂,让她下跪,但郑雨烟从未在意过她的死活,任由侍女作威作福。
她诧异的看着者秀,者秀坚定的点点头,表示决心,“你一个人还带着个孩子多有不便,就让我陪在你身边,咱们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
南奴求之不得,她没有父母亲人,但此刻却还有张小缘和者秀陪在身边,前路漫漫,乾坤朗朗,她孤而不单。
两个女子带着孩子风里来雨里去,穷困潦倒时露宿街头,与乞丐为伍,但此刻的南奴已经学会了苦中作乐,历经风雨和苦难的她变得更加成熟,更加意志坚定。
她与者秀同塌而眠,患难见真情使她们的友谊更加亲密无间。
者秀掏出令牌挂件,递给南奴,问道:“这是你病重的时候交给我的,说万不得已的时候拿着它去龙衔书院。南奴,你能告诉我这其中是什么道理吗?”
南奴抚摸着令牌挂件,查看它的纹理,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长这么大的确没有见识过。
她摇摇头,“没见过。”
者秀疑惑道,“不会吧,这可是你那天亲手给我,亲**代的,你怎么会不知道。对了,你不是说去龙衔书院吗?你应该知道龙衔书院在哪里?”
南奴依然摇头不清楚,“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地方。”
“不会啊,你不是的吗?因为这件事,你还被老爷责罚呢。”者秀解释道,看起来不像是假话,也许她真的去过,但那些感觉若隐若现就像活在梦里一般。
“我自幼身子骨不好,哪里会去那么远的地方,也许我去了但并没有什么印象了,经历了这么多,忘记也是有可能的。”南奴低声说道。
她又想起小时候的画面,挨骂被打,干许多重活,幼小的肩膀便是从那段时间开始变得疼痛,受寒受冷只能一个人蜷缩在被窝里。
幼小的巴掌劈过柴,在大冬天淋着冷水洗过衣服……她紧闭双眼不敢再往下面回忆。
“也对哦,你还病了那么多次,好几次差点从鬼门关回不来。”者秀寻觅着合适的理由,忽然觉得自己言辞夸张,便自打嘴巴,“瞧我说的胡话,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两人相视而笑便去看望张小缘,他长大了许多,可以蹒跚学步,咿咿呀呀的说话。等他熟睡后,两人才去歇下。
“南奴我好像再听你给我讲王晓荷和她的大师兄的故事。”者秀念念不忘那些跌宕起伏的情节,那里有幸福,有快乐,也有青春。
只有那里才会弥漫着浪漫的气息,没有红尘俗世的悲苦。
南奴睡意朦胧,失去现代意识后连带那些美好的感情也一并忘记,飘忽的记忆只有在梦里才会闪现。
“我也好想听故事。”她睁开睡眼,看着者秀毫无睡意的脸,反而更有精气神。
者秀侧着身正对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南奴,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喜欢?”南奴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在她的世界仿佛只有噩梦和惨淡的人生。“我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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