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时辰,这条回城的官道上,已经结束了一场一面倒的杀戮。
满地死尸的道路中央,芈凰随意地扯了块死掉刺客蒙面的布巾下来擦拭剑上的鲜血,然后还剑于鞘,一旁司剑则熟练地带着剩下活着的四个还算完好的禁军检查着刺客身上,看看是否有何信物可以验明正身,而司琴则想方设法,撕了一些干净的布条给受伤了的士兵包扎起伤口。
“这些刺客虽然死了,不过,我想杀我们的人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还有人在暗处监视结果,更有甚者他们还会重新派人过来。”芈凰望着地上一地的黑衣人,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既然敢派人刺杀她一国公主,定应该是做了万全准备,至少换做是她,必然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绝不会一击不成就此退却,轻易地放过她们。
如果刚刚这一战是低估了她们的战力,那稍后肯定还有更艰难的苦战。
“不过,公主这些刺客的水平也太差了吧,居然也敢来搞刺杀!”检查尸体的司剑嘴角微抽,露出一抹不屑,“再来一轮,我司剑可不介意再杀一次。”
在一旁为伤兵清理伤口的司琴,看着并不怎么认真的司剑,唤道,“司剑,公主看着呢,不要放过一丝马迹。”
“是是!”说罢,司剑更加仔细地又把这些刺客的尸体摸了一遍,可是还是一无所获。
一切都紧然有序,唯有一个不合协的男人一手抚胸,明明伤的很重,却悠闲地靠坐在马车门上,还一脸的不屑,“居然用了这么久,真是不能对你有太高的期待!”
芈凰曼眸扫过车上的男人,手中的长剑从出鞘到横扫而出,迅如流光,直指男人的面门,冷然而缓慢地道,“没有用的男人,还是闭嘴的好!”
“你!”男人闻言,一双如狼般阴狠的黑眸闪过凶残的利光,后又禁语,因为剑尖已经刺破他的喉咙表层,而冰冷的剑尖上还挂着一滴滚烫的血珠,性命被夺轻而易举。
“铿!——”
眼见司剑握着一物而来,芈凰再度收剑入鞘,不再理睬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而又傲慢无礼的男人,问道,“可是又有什么发现?”
“公主,你看,这是什么令牌!”并未与江湖人士打过交道的司剑,托着手中之物来回端详。
芈凰也并不认识,“将它先收着吧,到时交给府衙的人去查吧!”又马上否定说道,“不,还是先交给若敖子琰看一下,说不定他那边会有些线索。”
“是。”
可是坐在马车上的男人却目光落在那块染了血的铁牌上,嘴角微勾,但是并不准备出声提醒。
“清理一下道路,看看附近还有没有没有跑远的战马,然后出来一个识得路的,带路,我们继续赶路。”传令官已死,芈凰只能命令他人带路。
“公主,除了马车上的马,我们找回了四匹,其余都走脱了。”几个士兵在四周找了一圈,只牵回四匹马,刚好够他们四人骑乘,剩下的禁军的一个小头目回道,“我们几个都识得路,只要顺着官道就可以进城。”
“嗯,你们没有受伤的骑马,在前面带路,受伤还活着的两个士兵扶到马车上去,和那个男人一起坐车,然后我们三人坐前面驾车。”
“这辆马车尚算宽敞,大家都挤一下。”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刺客埋伏,虽然这几个禁军的战斗力加在一起了胜于无,但是身为将领的芈凰从不是冷血之人,不可能就此放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
两个禁军抬着受伤的同伴刚要上车,可是却被男人一声喝住,“下去,本公子不与贱民同车而坐。”
几个禁军闻言纷纷怒目,却碍于眼前男子的上位者气息而不敢发作。
芈凰闻言,回头说道,“既然如此,司剑那就把他扔了吧。”
“好勒!”撸着袖子准备再抱一次美男的司剑,搓着大手,一脸猥琐的笑意,大步上前。
男人闻言,冰山一样的俊颜终于色变,历声叫道,“你敢!”
“人为鱼肉,我为刀俎,有何不敢的?死个把你,不过当刺客杀了!”曼眸轻扫,一抹不屑的目光,芈凰的手再度搭上腰间的剑柄,似乎随时准备出鞘。
“你……”从未被人如此轻贱过,男人很想反驳,可是奈何他现在实力不如人,只能重哼一声撇开脸去,自己则扶着车壁坐到了马车橼上再也不动了,“本公子就坐这里了!”
“司琴,那你就和他们两个一起坐马车里面吧!我和司剑坐外面。”单手一撑车橼,芈凰坐上马车的驾驶位,双手拉住缰绳准备亲自驾车,司剑则抱剑坐在她的左手边,挡在外面,而这个不知姓名的男人坐在她的右手边,而她似乎也没打算过问。
马车再次启程,可是这次走在前面的禁军明显要比先前谨慎的多,尤其每每走到密林边上时,更是格外小心,身怕什么时候蹦出一伙强人,而偶尔林间跳出一只兔子或者跑过一只野狗,都把他们吓的如临大敌。
一路上,本来寡言少语的陌生男人,似乎话特别多,“你们楚国的军队素质似乎也太差了,连个阿鸡阿狗也怕的要死!”
“正是我们这些楚**队刚才保护了你,要不我现在就把你放在路边,看有没有人来杀你。”
男人气极却不敢反驳,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刚刚被追杀了一番,才落到如今地步,而救他之人不问原由把他救了,出于礼教,他最少也应得有个好脸色,可是不知为何看着身旁目不转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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