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行招了的好,不然看姑娘这细皮嫩肉, 两鞭子下去,怕是会吃些苦头。”
临霜的拳轻轻卷起,心中的确不无恐惧,然而却依旧执拗地道:“没什么可招的, 紫珠不是我偷的。”
掌刑嬷嬷的笑容一下子没了,轻蔑地扫了她一眼,再无二话,扬起手照着她的背脊便下了一鞭。
当第一下落在身上,临霜只感觉背脊处似乎突然被烈火燎了一下,撕裂似的疼瞬间倾灼,让她额头的冷汗都瞬间溢出来了。她骤地收紧拳,死咬着牙才没唤出声来,眼泪险些渗出。
堂上的李氏幽幽啜了口茶,轻轻瞟过一眼,一闪而过一丝冷笑。
在此之前,她还尚不能确定,那天在树林外偷听到他们动静的人便是她,所以她试探了她一下。可而今一见,她几乎已经确凿了,那时处在竹林外的,确是这丫头无疑,却是她,落下了那页经文,然后在仓促逃跑中,跑入了迷林,又误打误撞救了沈长星。
而看她的模样,她似乎……还并不知道那天在林子里的,是自己。
可是她不能冒险,不管她知不知道,她都不能埋下这样一个隐患,在自己的身边。
而眼下,无疑正是最好的时机。沈长歌与云氏都不在府内,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阻挡她对她的处置。她只消逼她认罪,而后将她变卖出府,卖的远远的,等到沈长歌他们一回,此事便已成了定局,再没办法回寰。而她是因犯了行窃罪才会被逐出府,即便沈长歌对她又怨,也定说不出什么。
轻笑了一下,李氏放下茶盏,幽幽道:“好了,先停吧。”
掌刑嬷嬷立刻停下了手。
临霜上下共挨了七八下,每一下,那掌刑嬷嬷几乎都使了全力,击得临霜都几乎失了直觉。她脸色一片雪白,大颗的冷汗沿额滑坠,勉力粗喘着气。
李氏问道:“陆临霜,盗窃紫珠一事,你认不认?”
“……”临霜咽了咽口水,闭眼。缓了缓,低若地开口,“我没偷……”
李氏眸光一凝,眉宇深深蹙起来。
……
临霜被关进西院的小暗室时,身上几乎没了力气。她被几个人半扶半拖着,用力丢进那间黑黢黢的屋子,而后被关紧锁上了门。锦瑜与沈吟娇似乎在门外向她唾骂了什么,她听得并不大清晰。很快两人哼了一声,转身便离去了。
她伏在地上,舒缓着呼吸,努力让自己的意识稍微清醒。她抬了抬头,看了看四周的黑暗以及从闷窗外透过的并不明亮的一点光,眼泪倏地流下来。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被卖入公府前的那个冬天,她被锁入那个小屋内,无论自己说什么,辩解什么,都无人能听见。
而这一次,她又要被卖掉了。就在刚刚那些人送她来的路上,便说她的过错按照府规,便一定会送出公府,变卖为最低下的奴隶,再也没办法翻身。
可是她真的很想说,她没有偷,她是被冤枉陷害的,她没有做任何错事……
抽抽鼻子,临霜难过地闭上眼。
不知不觉的,她的脑海中浮现出的,是那个少年清俊温冽的脸,站在不远处,如松如竹,姿意挺拔,会对着她微笑,亦对着她伸出手。可是,她却有种莫名的预感,感觉自己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到……似乎这一辈子,都不能再见到他。
·
知书入画站在紫竹苑的苑门口,心急如焚。距离临霜被强行带走已经过了几个时辰,可是却没有一丁点消息传回,究竟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她们不知那北海紫珠究竟是什么,更不知拿东西如何会出现在临霜的房内,可是她们却万分相信临霜,临霜绝不是她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偷东西的贼!
等了半天,紫竹苑外一直没有动静。两人彻底待不住了,冲上前便要出去。眼下最正确的选择,是她们该寻找翠云姑姑,如若翠云姑姑出马,说不准,临霜这事还会有些转寰。
然而她们刚刚走到门口,一开始应了锦瑜吩咐的那几个丫头却突然将两人拦住了,四个人并肩一立堵在门口,说什么都不许她们出门。打头的那个丫头年龄稍长,且似常年做粗使,又蛮又壮,掐着腰跟着二人面前一立,大声道:“你们不能出去!”
“为什么!”入画皱着眉问道,她的额头肿了一块儿,站在她面前,显得又可怜又渺小,“这是我们紫竹苑,我想出去就出去,你管得着?!”
“管得着。”那丫头道:“锦瑜说了,不让你们出去!”
“呸!她算是个什么东西!”知书急了,左脸颊五个指印清晰可见,用力推了那丫头一把,却险着将自己推倒,“我们紫竹苑,什么时候轮到她一个西院的奴婢来指手画脚了?还有没有点规矩!”
“你们紫竹苑里出了偷我们风华苑东西的贼,你们就得听我们指手画脚,这就是规矩!”
“你才是贼!空口无凭就在那里放屁!小心烂了嘴!”
“你!”壮丫头一下子怒了,一把上前便要抓她们两个,怒道:“你说谁是放屁!”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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