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盛大的及笄礼,让京中贵族再次感受到了荣嘉郡主的圣眷之深,国礼殿加冠,皇帝亲作主人,太后任正宾,安阳大长公主为赞礼,大公主为赞者,顾如音任有司,二品以上命妇方有资格奉诏前往观礼。
“公子,白姑娘醒了。”
君珉刚一回府,便有小厮前来禀告,他脸色顿时一变,匆匆赶往白非养伤的院子,行至院门口,忽然顿住,转而问一旁仆人,“国公爷回来了吗?”
仆人忙恭敬答道:“国公爷回来了,现在应该在书房里处理公务。”
君珉脚步轻移,转而向书房走去。
“父亲在书房里吗?”君珉询问门口的仆从。
“是老大在外面吗?直接进来便是。”书房内传来定国公爽朗的声音。
“父亲。”
定国公脸色红润,看起来心情极好,“正好,你不来,我也要派人去寻你的。”
“不知父亲唤儿子有何事?”
“郡主已行及笄礼,你们的婚事也该早作打算了,过几日便让你母亲进宫探探太后娘娘的口风。”定国公所指的君珉母亲,乃是他的继母杨氏。
君珉认真的看向定国公,“父亲,儿子一无建树,二无才德,怕是配不上郡主殿下。”
定国公眉头微蹙,“你见异思迁?还是郡主看不上你?你们不是相处的很好吗?”
“郡主如皎洁明月,我只是觉得难以相配。”
定国公想了想,自以为是的问道:“是因为后院的那位受伤的姑娘?”
“不是。”君珉赶忙否定。
“你若喜欢她,做个侍妾也不是不可以,郡主通情达理,想必也能理解。”定国公一副过来人的语气。
“郡主身份高贵,自是值得世间最好的一切。侍妾之流,我倒希望与她永不相干。”
定国公额角抽了抽,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儿子一般,思忖片刻,一锤定音:“你瞎折腾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只用等着迎亲便是。”
君珉情绪低落,“待我跟殿下说清楚了,就会离开京师。从此两不相见。”
“你这个混小子,这是什么意思?”定国公直接戳了戳君珉的额头。
“我欲相仿平西王,投笔从戎,护卫大燕。”君珉的声音掷地有声,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
定国公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一样,“为父从前忙于公务,你母亲又一心照顾你弟弟,对你难免多有忽略,让你受委屈了,待你与郡主成亲之后,为父就会上折子为你请封世子,你看如何?”
“儿子从未在意世子之位。”
定国公挑了挑眉:“那你在意什么?”
君珉避而不答,“父亲见过白姑娘吗?”
定国公双眼一瞪,“她一个小姑娘家的,我见她做什么?”
“您见了她,自然什么都明白了。您也不必想着做别的了,我意已决。本是微贱出身,不过是打回原形。”
定国公伸手狠狠的拍了一下君珉的脑袋,“你个倒霉孩子,瞎说什么!什么出身微贱!把你老子娘放哪了!”
“父亲贵人事忙,早已忘记故人。”
“你个逆子,什么意思?讲清楚!”定国公气的胡子都直了。
“父亲多了一个女儿,只盼着您跟我一样开心。”君珉的脸上没有任何笑意,说完便转身而去。
身后的定国公气得直跺脚。
城外,渭水河畔。
“殿下。”
周菀听得耳边传来熟悉的男子声音,转过身来,两眼清亮,满是喜悦。
君珉看着柳树阴影下站着的少女,微微移开了视线。
“殿下可是有事?”
“你送我的生辰礼呢?”
君珉摸了摸手中的桃木簪,道:“忘了。”
周菀满脸失落,“明明有提醒你啊。”
“抱歉,殿下。”
周菀皱了皱眉头,走近了两步,“你怎么突然如此生分,一口一个殿下?”
“君臣有别,礼不可废。”君珉低头敛眉。
“就你事多!”周菀没有多想,一脸娇俏,接着道:“怎么你的意思是,没有事情我就找不得你了?”
君珉只觉得满嘴都是苦涩,“男女有别,为了殿下的清誉,还是避嫌为上。”
周菀看着他的状态,有些担忧,“你怎么了,看起来面色不是很好。”
“无事。殿下便是不寻,我也是要与殿下讲清楚的。”
周菀满脸不解,问道:“讲清楚?讲清楚什么?”
君珉看向周菀,在心里下了无数回的决心,终于说出了口,“我与殿下,日后还是不要再相见了。”
周菀伸手想要摸摸他的额头,却被他躲开了,“你说胡话呢?”
“我没有说胡话,只是想与殿下做个了断了。”
周菀听得此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死死的盯着他,“君子诺,你这是什么意思?”
“殿下出身高贵,子诺性情不定,实非殿下良配,不愿再耽搁殿下。”
周菀定定的看着他,“是不是良配,由我说了算!”
“可我已经厌倦了。”君珉冷硬着一颗心,调转目光看向渭水河上波光粼粼的水面,“我厌倦了你的骄纵脾气,你总是让别人迁就你,我觉得很累。你放过我吧。”
周菀只觉得心口好似有一个黑洞,黑洞里伸出一双手,又急又快的抓紧她的心脏,强忍着难过,埂着脖颈道:“你休想!”
君珉根本不敢看她,生怕看了一眼便会改变主意,“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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