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结夏就要被捉住了,她骇得尖叫起来。
突然前方停着的一辆车朝他们亮起了大灯,结夏冲在第一个,眼睛被晃得生疼,可她顾不上那么多了,此刻的这束光于她而言就像耶稣基督的降世之光,她几乎要顶礼膜拜感激涕零。
“救命!救命!”她挥舞着双臂朝前狂奔,车上下来一个高大的黑影,他的身躯背着光,轮廓模糊,看上去如同在暗夜行走的撒旦。
会不会刚入虎穴又入狼窝?结夏高度紧绷的脑海里倏地闪回过一个念头,算了,被一个人qiáng_jiān总比被三个人lún_jiān的好,她把心一横,坚定地朝那个人的方向跑。
跑近一看,居然是陆哲修。
结夏顾不得和他之间的那些恩怨,在这样的特殊时刻遇见熟人的心情几乎快要让她落下泪来,她毫不犹豫地就扑进他怀里,“那、那几个人……”
“不必重复,我看见了。”暗夜撒旦的口气果然像死神一样寒冷。
陆哲修冷眉冷眼地仔细打量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姑娘,除了头发跑得像鸡毛掸一样零散不堪之外,似乎没受什么伤,可那双翦水星眸没了眼镜的遮挡却熠熠生辉,此刻更是氤氲上了一层水雾,可怜兮兮地巴望着他,看上去是吓坏了。
这才有点人样,平时那么古板刻薄的像个老尼姑是在搞什么鬼,陆哲修暗暗吐槽。
这时几个小混混也跑到了他们跟前,人多势众,他们并没有因为自己恶劣的行迹败露而感到胆颤,色字当头一把刀,对于结夏,他们就像是好不容易追到了肥兔子的鬣狗,难以自拔。
“大叔,别给自己找事儿,识相的话就开着你的车快点滚!”其中一个黄毛指着陆哲修叫嚣道。
“别激动小屁孩,我从头到尾都没打算找事,你不催我,我也要走了。”
听他这么说,结夏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她不敢相信他居然冷漠到可以见死不救,“陆哲修你!你敢!”
而那三个混混却邪笑起来,“哈哈哈,小美女,还是乖乖到哥哥怀里来吧!别为难大叔啦,他赶着回家洗脚泡枸杞!”
陆哲修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挑衅而动怒,他搂着怀里的结夏打开车门,“我不敢,小祖宗,走吧,我还赶着回家洗脚泡枸杞。”
小混混没想到自己被耍了,眼见着陆哲修就要带走结夏,急红了眼,三个人立刻以合围之势朝陆哲修扑了过来。
陆哲修眼疾手快,将结夏往车里一塞,关上车门,反身就是一个回旋踢,一脚揣飞率先扑上来的黄毛,紧接着又是一记漂亮的左勾拳,把花臂少年掀翻在地。
后面的同伙见同伴被打了,挥舞着拳头哇哇乱叫着冲上来,陆哲修眼都没眨一下,手掌顶住他的拳头一握再一拧,他手臂便像一个天津大麻花一样被绞得变形,痛得他哭爹叫娘的蹲下身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原本躺在地上哀哀叫的花臂男不死心地逮住这个空档,抄起地上的一块砖一骨碌爬起来打算从背后偷袭陆哲修。
这一幕被坐在车里的结夏看见了,“小心!”她拉开车门紧张地大叫,冲出去就拽住偷袭者的胳膊。
陆哲修听到耳后的一阵疾风已侧过身避让,却没想到她胆子那么大居然冲进乱局,花臂男被拽住膀子使不上力,不由恼羞成怒,竟使出全身力气把砖头往结夏的头上拍去。
陆哲修神色一凝,飞扑过来撞开花臂男将她带入怀中,结夏的鼻子因惯性躲避不及撞上男人肌肉贲张的胸膛,痛得她眼泪直冒,与此同时,她只听头顶传来咚一声闷响,陆哲修浑身一颤,紧接着就有黏黏糊糊的液体啪嗒啪嗒滴落到她手背上,温温热。
巷子口传来一阵骚动,是裴宇飞带着人马到了。
三个小混混看清来者何人,吓得腿都软了,他们果然是惹上了不能惹的人了,此刻借着酒力撞起来的胆子已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往反方向逃窜而去。
“给我追!”裴宇飞哪里肯轻易罢休,欺负人欺负到裴家地头上来了,还得了?
他快步跑到苏结夏面前,紧张疼惜之情溢于言表,“结夏,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没事。”苏结夏来不及招呼他,陆哲修最后还是挨了一板砖,此刻鲜血顺着他的后脑勺滴滴答答的往下淌,他捂着头,表情痛苦,高大的身躯摇摇晃晃,全靠结夏在撑着,紧抿的薄唇上血色尽褪,情状恐怖。
裴宇飞连忙跟她一起扶着陆哲修上车,“我得赶紧送他去医院,这里就交给你了。”结夏匆匆交代完,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就要坐上去。
裴宇飞一把拉住她,表情古怪,“你别去了,我派人送他去。”
“不行,他为了救我受了伤,我却对他置之不理?”结夏不敢苟同,她甩开裴宇飞的手,“行了别浪费时间了,失血过多会要命的。”
裴宇飞望着疾驰而去的汽车神色泯然,他恨恨地锤了一下墙,又来迟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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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哲修没什么大碍,但还是有点轻微脑震荡,经过医生的包扎和处理之后此刻躺在病房内昏睡。
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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