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处可俯瞰整个大湖的小丘上,小盘才停了下来。众人纷纷在他身后停下,吕不韦靠得最近,差点就与他并骑,大笑道:“储君的骑术原来如此了得!”此时太子丹等人亦追上丘顶来。
小盘笑道:“多谢仲父赞赏,你看我们大秦的景色多么美丽,沃原千里,物产富饶。”又指着地平处横亘的西狩山道:“众卿可看到那道着名的西狩飞瀑吗,由丈高山飘泻而下,就像一疋长长的白绸缎,寡人可以想像到当瀑布落在下方的岩潭时,千万颗晶莹闪亮的水珠往四方溅散的壮观情景。”
后方的项少龙凝望着野趣盎然,美得如梦如诗的清晨景色,平湖远山,墨翠葱苍,层次分明,犹若画卷。而小盘已由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孩,完全把自己代入了这秦国之的角色去,睥睨天下,豪情万丈。鹿公来到小盘的另一侧憧憬地道:“老将曾多次到那里去行猎,水瀑冲到崖下后,往东奔腾,然后忽然拐弯,汹涌澎湃的激流穿过两座山峰间的窐谷,往西南奔去,形成西狩河,流经十多里后,始注入泾水,令人叹为观止。”
项少龙环目四顾,只见人人面上都露出向往神色,独有太子丹神色凝重地盯着小盘的背影,心中一震,想起荆轲刺秦这一千古流传的事迹,暗忖太子丹要刺秦始皇的心意,不知是否就在这刻开始萌生呢?小盘油然神往道:“今天那处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如不目睹西狩飞瀑,寡人今晚休想能够安寝。”徐先笑道:“那么储君就要及早起程,来回足要三个时辰之久呢。”
此时侍卫由猎狗的口处取来了被箭射下来的水鵰,共有二十七只,由于箭矢均刻有各人的标记,故此是谁射下的,略一检视,即可清楚知道。其中竟有两箭,都穿着两只水鵰,名副其实一矢双鵰。猎物放在地上,众人团团围着观赏。项少龙见那一矢双鵰的两箭,形制相同,不由心中剧震,朝管中邪望去。其他人的目光亦落到那两支箭上。
小盘讶然道:“是那位卿家的箭法如此出神入化呢?”管中邪跳下马来,伏地道:“储君在上,是微臣斗胆献丑了。”
鹿公和徐先对望一眼,均露出骇然之色。要知同发两箭,无一虚发,已是难得,更惊人是他必须眼明手快至可从数只激舞天上的水鵰,在发箭的刹那间到可贯穿两鵰的角度与机会,如此箭法,谁能不惊叹。项少龙心中冒起寒意,若与此人对敌,只是他的箭便难以抵挡了,看来滕翼的箭法也在腰手的膂力和速度上逊他一筹。
小盘掠过不自然的神色,勉强装出欣然之状道:“管卿箭法确是非凡,寡人该如何赏他,众卿可有意见?”吕不韦那肯放过机会,笑道:“储君若把他回复原职,就是最好的赏赐了。”
小盘早答应过母后此事,亦是故意卖个人情给吕不韦,好安他的贼心,点头道:“由这刻起,管卿官复原职,以后好好给寡人管治手下了。”管中邪忙叩头谢恩。小盘以马鞭指着远方的西狩山奋然道:“让寡人和众卿比比马力吧!”带头策马,冲下斜坡去。
午后时分,小盘这枝队伍满载而归。快到营地时,项少龙偷了个空,向李斯说了桓齮的事,后者自是大拍胸口地答应,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储君和项少龙的亲密关系了。
项少龙想想都觉得好笑。当年被时空机送到这古战国时代后,一心要找到落魄邯郸作质子的秦始皇,好傍着这大老板飞黄腾达,享尽荣华富贵,岂知事情七绣八转,结果是由自己泡制了个秦始皇出来,世事之离奇荒诞,莫过于此。此时乌廷芳、赵致与秀夷赶到他身旁,快乐小鸟儿般吱吱喳喳,向他述说行猎的趣事,项少龙自是大大夸赞了她们一番。纪嫣然、琴清和田氏姊妹亦赶上他们。
谈笑间里,众人渡过泾水,回到营地。到达骑射场时,只见人头涌涌地在轮候登记猎获,乌廷芳、赵致与秀夷忙挤了进去凑热闹。纪嫣然眼利,告诉项少龙道:“小俊回来了,在场边与鹿丹儿说话。项郎你且伴着芳妹、致致与夷妹,我想回营地小睡片时,醒来后你再陪我到清溪沐浴好吗?”项少龙知她有午睡的习惯,点头答应了。
纪嫣然与琴清和田贞姊妹去后,项少龙跳下马来,嘱乌舒等牵马回营,眼睛找到了荆俊,见他不知说了什么调皮话,鹿丹儿正拿粉拳往他擂去,这小子别转身来,任由背脊挨揍,而鹿丹儿果然愈打愈没有力道,附近的女儿军都笑作一团。项少龙看得心中欣慰,旁边传来桓齮的声音道:“统领大人!”项少龙别头望去,笑道:“桓兄为何不随小俊去凑热闹?以你如此人材,必大受女儿军的欢迎。”
桓齮致礼道:“现正是桓齮为国家尽力之时,故不敢有家室之虑,情欲之嬉。嘿!统领大人叫桓齮之名就可以了。”项少龙暗忖这就是桓齮和荆俊的分别了,一个是专志功业,后者则全情享受人生,微笑道:“你今年多少岁了?”
桓齮恭敬道:“小将今年十九岁。”项少龙道:“你比小俊大一岁,我就唤你作小齮吧!”领着他离开骑射场,到了营地内的僻静角落,问道:“今天有什么发现?”
桓齮道:“小将和荆副统领曾深入山内探察敌情,照小将观其动静,人数约在万人许间,可是阵势不固,旗号紊乱,士气散涣,行动迟缓,气色疲惫,兼之这数日天朗气清,无雾可隐,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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