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叹道:“徐夷则和郭开都是与我有过交情的朋友,这回要在战场上见个生死是无可奈何的事,但若可避免正面冲突,将就点算了。”姚胜露出敬佩神色,退了出去。
项少龙独坐厅内,思潮起伏,呆坐片时,才返回后院去。沿途清冷寂寥,颇有人去楼空的凄凉感觉。但想起过了明晚就可起程回咸阳,项少龙整个心又灼热起来。回去后,定要好好慰藉妻妾爱婢们。
“好小子!终于找到你了!”项少龙愕然转身,只见善柔如飞赶来,找他晦气。项少龙愁怀尽去,摊手道:“柔大姐想拿小怎样呢?”
善柔劈手抓着他襟口,杏目圆瞪道:“竟敢破坏本姑娘的好事,谁要你出头,你真比我厉害吗?”说到最后,她忍不住娇笑起来。项少龙忍不住拍拍她嫩滑的脸蛋,笑道:“做了两个孩子的母亲,仍是这么喜爱打打杀杀,柔大姐该为解兄想想,不要再随便找人厮拚了。”
两人在临淄,尚是首次有这样亲密的接触,善柔俏脸微红,嗔道:“信不信我把你碰我的手砍掉。”项少龙颓然道:“过了明晚我就要启程回去了,占点便宜该可以吧!”
善柔想起离别在即,也有些感伤地道:“你何时要去塞外?我叫解子元早早辞官,这里的日子闷也闷死了。”项少龙低声道:“储君即位之日就是我启程之日,此事万勿告诉其他人。”
善柔忍不住对项少龙的关怀,问道:“吕不韦那老贼一直在找机会害你,你有应付之策吗?”项少龙拉她到了园里,道:“我早已有万全之策,只待那老贼入壳而已,你有什么话要我带回去给两个好姊妹呢?”
善柔“噗哧”笑道:“告诉她们我绝不会比田单早死,而且每天都在欣赏他的没落和受苦。”忽地俏脸微红,垂头咬着下唇道:“横竖无人,不若我们到房里去亲热一番吧!”
项少龙大吃一惊,骇然道:“这怎么行,解兄是我的好朋友。”善柔道:“我故意放他出去胡混,正因我要和你胡混,两下扯平,最是公平不过。”
项少龙苦笑道:“你误会解兄了,他只是在青楼那种环境里,才能灵思泉涌的谱出新曲,非真是有什么胡混举动的。”善柔呆了半晌,凑过香唇深情地道:“那就只亲个嘴儿吧!算是为你明晚的比武壮行色,也当是向你道别送行吧!”
善柔刚走,解子元便到。项少龙暗呼好险。解子元仔细看了他一会,松了一口气道:“小还以为她会揍你一顿呢!玄华告诉我她知道你回府后,便气冲冲的离开。”项少龙连忙圆谎道:“嫂夫人并非蛮不讲理的人,只是有时脾气大点吧!”
解子元坐下道:“此时没有其他人,反落得清静,正可以谈点心事。”项少龙坐在他旁,讶道:“解兄有什么心事要说?”
解子元叹了一口气道:“说来你不相信,我想辞官不干哩!只怕二王子不肯。”项少龙奇道:“解兄官场得意,为何忽生退隐之心?”
解子元苦笑道:“做官的没多少个有好下场。官愈大,树敌愈多。你位高权重时,没有人奈何得了你。一旦势弱了点,其他人就来争你的位置。不单要应付下面的人,还终日惶恐,不知上面怎么想你,这样过日子有啥意思。内人便常说我不是当官的料子,不够心狠手辣。像仲孙龙父子就令我很失望,竟私下和吕不韦碰头,却没有告诉我。”项少龙心想善柔也正好想让他辞官归隐,陪他叹了一口气道:“要辞官不是没有办法,诈病就可以了。”
一言惊醒梦中人,解子元两眼登时放光,拍案道:“项兄果是智计过人,就这么办。说不定迟些我可到咸阳探望项兄,还有纪才女。嘿!有项兄从中引介,说不定连寡妇琴清都可见到。”项少龙知他并不清楚自己和琴清的关系,拍胸保证道:“这包在小身上。”同时想起凤菲等三大名姬将随自己归隐,不禁心头浮上一丝甜意。
解子元看着厅外的天色,道:“我要早点入宫,待会让我再差人来接项兄吧!”项少龙婉言拒绝,送他出门,才返房躺在卧榻上研究姚胜留给他的帛图。若自己是徐夷则和郭开,必在稷下宫和城廓间那段约里许长的官道旁中段处布下伏兵,倘从两旁雪林密集放箭,猝不及防下,自己必死无疑。假若自己不立即返回临淄城,而是放讯号通知齐人来接自己回去,那这些敌人会怎办呢?
敲门声响,进来的是肖月潭。项少龙跳了起来,把地势图递给他,转述姚胜的报告。肖月潭道:“今晚我不赴寿宴,免得给吕不韦认出来。”项少龙不好意思道:“那岂不可惜?她们三位今晚都要宣布退隐,以后将成绝响。”
肖月潭闻言大奇,项少龙才将兰宫媛与石素芳的决定跟他说明。肖月潭叹口气道:“佳人识英雄,少龙果然是世间少有的情义男子。那我更不用可惜,风花雪月的事算得什么,改日少龙远赴塞外时,还怕没机会看到她们吗?只有你安返咸阳,才可对付吕老贼。明天你可能见不到我,老哥此刻是特别来向你道别的。”项少龙伸手握紧他的手,感激地道:“大恩不言谢,我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示心中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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