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这时候,曹操也大概明白了赢泽这货到底是哪个石头缝里蹦跶出来的人了,脸色显得有些古怪:
“他竟然会拒绝你们的邀请……”
说到这儿,曹操眼睛眯缝了起来:“不但如此,连张常事的人都敢拒绝……他是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呢,还是……刻意为之?”
“刻意为之?”
袁术提高了嗓音,好笑的看着曹操:“我说孟德兄,你也未免太过高看此人了,若他明白我们袁家代表着什么,若他明白张让那阉人与何屠夫是何许人也,他早就吓尿了,还敢拒绝?”
“禁言。”
袁绍眉头一皱,四下看了一圈:“公路,张常事和何大将军岂是咱们能够随意编排的?而且,邀请他的人是小黄门太监和咱们弟弟的儿子,他就算真的拒绝了,也不能说,他拒绝的是张常事和何将军。”
“呵……”
听袁绍如此说,袁术也是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别看他家室渊博,可何进与张让他也是得罪不起的,但还是强自冷笑:
“这里又没有外人,而且,谁人不知我们和大将军的关系,谁人不知天下太监都是张常事的孩子,这还用说?”
曹操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我怎么感觉他是在走独木桥,这是在赌啊……”
与此同时,济南相府,书房之中,两个中年人对弈而作,其中一人持黑落子,眉宇渐渐舒展,与对面的那人说道:
“一场豪赌啊。”
“呵呵……”
对面那人眉头微簇,将白子落在了角落:“和解?”
被称呼为叔叔的那人姓荀名彧字文若,他扫视了一眼棋局:“就好像是这错综复杂的棋局,你我为棋手,可以执行自己的意志,可棋子却没有选择权……”
另外那个人若有所思,将白字落下:“棋子没有选择权,所以生死难以控制,无论胜败,都是输家……但又有什么办法?”
只见荀彧随手一推,将整个棋局都推的散乱,这才长身而起,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跳出去……不下了。”
“哦?”
那人一怔,这才若有所悟:“叔叔果然睿智,可那赢姓少年真的有如此智慧?而且,这棋也未必是他说不下就不下了吧?”
荀彧抿着嘴,脸颊上带着一丝沉重:“他自然没有决定权,可……”
他指了指天空:“有些人有啊……”
“你是说……陛下?”
“我没说,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步险棋下的着实有些玄妙,呵呵,若是他能够挣扎着活下来,荀某倒是有兴趣见他一见。”
赢泽虽然不知道整个洛阳因为他而震动了起来,但却也能够猜测出来,他这一推棋局,不把自己当棋子的做法,定会让很多人为之震怒。
他是个小人物。
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可他却比任何人都特殊。
玩家熟知历史,但却因为无法被原住民认可,而无法影响历史,而原住民虽然足够强势,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可却因为不能知晓自己的命运,而永远处在棋局之中。
这时候了,有一个人既能够被原住民认可,又熟知他们命运的人出现了……
那么,这个人就算只是一个小人物,就算他的智商无法和那些历史谋主相提并论,就算他如此的微不足道,却也有了一丝掀棋局的能力。
就如同荀彧所说,就好像曹操所想,这就是一场豪赌。
当发现自己要被两个势力利用而做文章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不可能有活路。
他没有资格去死……和一般玩家不同,他只有一条命,这里死了,就是真的死了,所以,他必须为自己谋划,就算看上去非常不可思议,就算看上去连一丝希望都没有……
他也要赌。
拖了很多时间,拖到所有势力都足够有所反应的时候,赢泽终于来到了宣德殿的广场之前。
这地方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曹操等人因为有官职,地位不同,自然可以初入,可赢泽却不行。
刚刚到达广场的边缘,便被人拦了下来。
“你是何人?”
几个士卒警惕的看着赢泽:“宣德殿前,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还不速速退下?”
赢泽不为所动,棋局他已经掀了,一座座大山就在头顶,他只要敢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便会被活活砸死,便会连蝼蚁都不如,成为一时笑柄,被碾压得连血肉都不剩。
“在下赢泽,奉天子之命,于幽州前来面圣!”
赢泽不卑不亢,声音洪亮,好像生怕别人听不到一般,那一刻,周围的很多人都愣住了。
下意识的看向这边,神色都是十分古怪。
这就是他们等着的主角?
这就是那个胆大包天,敢同时拒绝大将军和张常事的疯子?
没有三头六臂啊。
就是个普通人啊……
“在下赢泽,奉天子之命,于幽州前来面圣。”
赢泽的目光直接看向广场之上,那巍峨厚重的宣德大殿,运足了气息:“在下赢泽,奉天子之命,于幽州前来面圣!”
似乎是被他气势所慑,那几个士卒都呆了一下,紧接着,脸色都有了变化:
“宣德殿前,禁止大声喧哗!”
那几个侍卫也不是耳聋眼瞎之辈,这么多人议论,自然对赢泽这个名字不是很陌生,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被这么多大人物等着的人,竟然是一个连官服都穿不上的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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