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过’这么久?”
何知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而是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团,展开。
纸张不平,像是从什么地方撕下来的样子。他看了一眼,薄唇轻佻,突然问她:“外人知道,你本性这么表里不一吗?”
纸上的内容正是路渺渺刚才弹的琴谱,谱子被画得乱七八糟,边角填满各种各样的涂鸦,只有残缺的五线谱能看出原来的痕迹。
刚才还是人前接受瞩目的公主,转眼就把琴谱毁得惨不忍睹。
“知道又怎么样?”路渺渺不觉羞愧,隔着一层楼,说:“女孩子都是这样的,是不是很可爱?”
何知礼与她对视,“你的可爱是什么定义?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还是小小年纪,轻浮轻佻?”
她收起唇边的笑,认真地问:“学长是指什么?”
何知礼说:“你心里清楚。”
“我当然不清楚。”她模样懵懂,看着他猜,“学长那么讨厌我,是因为我让前男友打钱,还是因为我建议你去看眼科?”
都不是。
和这些都无关。
何知礼突然兴趣索然,为何要与她争辩这些,他转身,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路渺渺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猛地僵在原地——
手背上的筋脉纹路一点一点泛起,她的话唤起他的回忆。虽然极其隐忍,但无法否认,这一次她猜得没错。
“还是因为,你的父亲曾经追求过我?”
☆、r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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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高数来相会
*
寿宴下午三点结束,当天晚上,路渺渺就回了学校。
第二天有专业课,她不想翘课。
宿舍只有钟玉一个人,谢家音和另一名舍友徐灿灿是本市人,每逢周末都会回家,星期一早上才回来。
路渺渺进门时,钟玉正坐在书桌前看书,抬起圆圆的脸,“渺渺,你回来了?”
路渺渺点点头,看见她面前的课本,“你周末也在看书?”
“嗯,”钟玉推了推眼镜,有些腼腆地承认,“上回老师讲得太快,我跟不上,这次想把明天的内容提前预习一下。”
路渺渺放下行李,侧目,真心诚意地称赞,“你真用功。”
“没办法,如果我和你们一样聪明,不用看书也能考高分,我就不用功了……”钟玉艳羡地说。
“谁说我不看书?”路渺渺眼里有笑,半真半假地说:“我都快把专业书供起来了。”
哲学系和别的系不一样,用他们老师的话说,其他所有学科都是在学习知识,只有他们在学习思想。
所以只看还不行,要把每个思想都分析一遍。路渺渺每天晚上都学习到最晚,寝室的灯也是她关。
她以为这是大学常态,毕竟每一个考入s大的人,都不是等闲。
可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才发现并非如此。
以往哲学系的课堂上,不是门可罗雀,就是冷冷清清。
今天竟然罕见地来了很多人,将整个教室坐得满满当当。老师把课讲得慷慨激昂,一节课下来,震醒了不少前来旁听的同学。
下课以后,路渺渺坐在位上,一个身影停在她旁边,犹犹豫豫地问:“同学,你好,我可以借你的课堂笔记看一下吗?”
路渺渺偏头,是一个清清秀秀的男生,局促紧张,见她看来,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颊。
他身后站着几个同样年龄的那孩子,模样面生,不像是哲学系的学生。
轻笑起哄,充斥着青春期荷尔蒙的躁动。
路渺渺动作微顿,突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把记满笔记的书本阖上,看向男生的眼睛,不惭不愧地说:“抱歉,我没有记课堂笔记。”
男生:“……”
不顾男生的呆滞,路渺渺和谢家音一起走出教室。
走廊的人很多,切切嘈嘈,身后仿佛有人叫她的名字,一声一声,锲而不舍。
路渺渺以为是刚才那群男生,没有理会,直到对方千方百计地挤到她跟前,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小学妹,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何知礼的舍友,我叫高阳。”
来人穿着简单的t恤衫,剪着平头,眉眼飞扬,略厚的嘴唇挂着灿烂的笑意。
路渺渺后退一步看着他,突然想起军训完那一天,她向何知礼打招呼的时候,他就站在旁边。
高阳见她记得自己,忙不迭高兴地说:“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你,真有缘分,这是你们班的课堂吗?”
路渺渺点着头,他说:“太好了,那我以后就上这节课了!”
路渺渺惊讶,“你不是大四了吗,为什么要跟我们一起上课?”
他挠了挠头发,提起这个就心烦,“我大一的时候忙着打游戏,没怎么上过课,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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