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肤浅的男朋友,能让你这样当街拦住一个女孩的手?”
宋赞被他说得羞愧,“我……”
然而“我”字之后,再无反驳。
“如果都不是,”何知礼开口,薄唇讥讽,语气又冷又重,“宋少以为自己有什么资格,能够这么三番两次地骚扰她?”
不知是否戳中宋赞心里的隐秘,只见他脸色白了又青,精彩纷呈。
面前男人说得没错,他确实没什么资格。她没有打扰过他们的家人,也没有破坏过他父母的感情,是他一直在打扰路渺渺。
他寻找各种理由,出现在路渺渺身边。
意识到这一点,少年面露难堪,却又执拗地不肯承认。
他转头复杂地看了路渺渺一眼,很快移开,然后逃避似的跳上路旁的跑车。
“我没有骚扰她!”
走之前,还不忘扔下这样一句话。
宋赞的阿斯顿马丁越开越远,路渺渺终于收回视线,摘下脸前的太阳眼镜,转眸看向何知礼。
何知礼以为她又要笑话他“什么时候成了她的男朋友”,没想到她只是低头,轻轻一笑说:“学长进去了好久。”
*
回去的路上,山道畅通无阻。
何知礼抬手关掉车上的音乐,问路渺渺:“他一直这样缠着你?”
这个他,不用明说,肯定是指宋赞。
路渺渺撑着脸颊,目光投向窗外,认真想了想,说:“不是。”
起码他们刚知道彼此的时候,宋赞不会这样频繁地出现在她面前。
他们第一次见面,几乎没有任何言语。
后来回到学校,才得知宋赞就读的初中就在她学校附近。
那时候他们偶尔碰面,场面非常糟糕。宋赞热衷于对她冷言冷语,十五六岁的少年,说起狠毒的话来一点都不留情,一句一句都戳中路渺渺的伤疤。
所以何知礼一开始对她冷嘲热讽的时候,她根本觉得不算什么,毕竟更难听的话也听过。
后来有一次转折,是在国际青少年钢琴比赛的时候。
宋赞和她一样学钢琴,与路渺渺的情非得已不同,他是生来热爱音乐。
学钢琴也是兴趣所向。
据说他为那场比赛准备了很多,曲子千挑万选,在家练习了两个月之久。
当天比赛,上场演奏完以后,对自己信心十足,认为稳拿第一。
谁也没想到路渺渺上台弹了一首超高难度的《钟》,将台下的裁判听得痴迷,赞叹不已。
后果可想而知,他与第一的宝座失之交臂,委屈在路渺渺之下当了第二名。
路渺渺现在都记得,钢琴组颁奖的时候,他那副隐忍憋屈又无能为力的表情。
好像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宋赞就格外喜欢出现在她的身旁。
为什么,她赢了他一场,他就记恨到现在么?
路渺渺想不明,歪头看向何知礼,笑笑地说:“怎么,学长要帮我出气吗?”
何知礼没有否认,开上穆兰道的山坡,“如果下次他还找你,可以联系我。”
果不其然,路渺渺问:“你和我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求我联系你?”她转了转眼珠,“还是说学长想让我徇私,给你格外开恩?”
她是指他们“法官”与“囚犯”的关系。
何知礼低声轻笑,意有所指道:“马上就要见家长,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路渺渺:“……”
好吧,还是他的脸皮厚。
如果是别的也就算了,但看望外公,依照两家合作的关系,她确实没有权利阻止。
很快到了路家老宅,何知礼将车停在门口。
他下车,从后备箱拿出礼物,绕到路渺渺这边,为她打开车门。
路渺渺以为他真的要进去,然而他只是把补品放到她手里,说道:“回去吧。”
路渺渺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女孩乌目漆黑,闪着真诚。何知礼忍不住伸手,揉向她漂亮的小脑袋,掀唇道:“失望了?”
路渺渺说:“你不是要去看我外公么?”
他说是,坦白承认:“但是我更希望见你外公的时候,能够有一个正式的身份。希望我的小法官能够手下留情,让我早日刑满释放。”然后收手,“在那之前,先替我向你外公问好。”
路渺渺抿起嘴角,忽然一笑,故意道:“是吗?学长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有正式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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