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当街私斗这么大的动静,必是有人报了官。一众侍卫上前围住了他们,那府令原本一听说半夜有人斗殴就已经十分头疼了,如今一见这般情形更加头疼了!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报的案,这一众世家是他管得了的吗?先不提那个打人的万芩,原本府令就没和她少打过交道,廷尉大人又是他的顶头上司,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还有剩下的,这这这!!两位将军府的!两位相府的!还有个宗正司的!老天这是把他往绝路上赶啊!这打人的惹不得就罢了,这被打的更惹不起啊!!苍天啊!!
府令大人无法,自己这么个芝麻大点的小官,偏偏管理京城的治安,邕都城屁大点地方,一砸一窝权贵世家。只叹命苦,便命人将相府三公子送去医治,其余的几个带回去先好生看管着。
第二日天亮时
万芩的酒总算是醒了,头疼欲裂,“嘶……”万芩皱着眉捏了捏太阳穴,就听身侧的人温声道:“醒了?来张口,把这个吃了,止头疼的。”抬眼便看到了眼前一脸担忧的沈汀寻,手中捏着一颗药丸,张口含住了咽下,却不经意间嘴唇碰到了他的手,只觉血气冲脸,耳根发烫。
片刻之间便缓过了神来,抬头四下打量,这才发觉此地是邕都府衙,身旁四人都在看着她,突然想起来昨晚自己干的糟心事,赶忙拉住沈汀寻的袖子道:“那王三公子……”
沈汀寻正要开口,对面的秦白易懒懒道:“放心吧,他命大,死不了,在医馆呢。”
“那他伤的可严重?”
“万公子当真好身手,估计够呛。”
王实知推了推秦白易轻声道:“都这时候了,别说风凉话吓唬她了。”
林高义黑着两只圆眼有气无力道:“应该没事,你放心,那家伙耐打得很,从前不知道被我们揍过多少回,不都好好的嘛!”
万芩看着林高义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道:“小林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诶?……快别叫我小将军,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我可不像别人身带战功,快折死我了。”
秦白易斜着眼瞪了他一眼道:“还能是怎么了,馋虫犯了吃多了药,一夜没睡罢了。”
“你!秦黑难!”
这边正闹得不可开交,门外府令大人的侍从就擦着额角的汗珠进来了,拱手行礼道:“大人请几位去前厅呢。”
邕都府衙前厅中
府令大人胆战心惊的喝了口茶,舒缓了口气放下杯子道:“之所以请诸位大人来,想必大人们都已经知道事情的缘由了,在下就不必细说了。”
右侧首座上的王枫,轻呡了口茶,皱了皱眉,稳声道:“既已抓到了犯人,那府令大人按我大良律法处置就是了,又何故让我等前来呢。”
府令略顿了下,小声开口道:“丞相大人有所不知,那犯人……”
“嗯?”王枫不轻不重的放下杯子。
府令扫了眼正襟危坐的万恪和一旁白衣纤纤淡然喝茶的莫关道:“那犯人……是廷尉府的二小姐。下官……”
“纵然是天子犯法,理应也与庶民同罪,府令大人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可是?廷尉大人……”
“廷尉大人执掌我大良刑狱,自然公允有道,想来也不会因为是自家孩子就有心偏私吧。”王枫瞥了眼万恪道。
秦惜却略有些不悦的开口道:“恕秦某多嘴插一句,此案虽说犯了国法,却也是含了人情的,芩小丫头都是大伙儿从小看着长大的,这次事情的始末还未弄清楚,万一是孩子们之间玩闹失了分寸呢?三少爷自小不会身法,难免羸弱些,芩小丫头下手又没个轻重,依在下看,不如就让丫头出来好好道个歉,再让莫关先生帮三少爷好好瞧瞧,这事就过去吧。”
王枫面无表情,却周身气场略带怒气道:“我儿现在还在家中躺着,全身上下被打的没有半处好地方,气息不稳,面容憔悴,宫中医官救治半宿才从鬼门关夺回了条性命,内伤外伤各占大半,可怜我儿命苦受这般折磨,还要落下病根,如今左将军难不成要靠一句孩子之间的玩闹就要把老夫打发了不成?”
“我……”秦惜待要开口。
就见坐在最末的林高维起身拱手给王枫行了一礼道:“各位大人都是持明的长辈,持明在这里插一句嘴,若是说得不好,还请各位大人不要怪罪晚辈才是。”
王枫重又端起茶杯道:“你说。”
林高维行礼遵命道:“正如秦将军所言,此案尚未查明真相,前因后果也并未说清,此时下结论还为时尚早,不如,将几位公子和万小姐请上来和那名小厮当堂对峙,来个现场审案,既给王公子伸冤,又给万小姐公正,不知各位大人以为如何啊?”
王枫喝着茶也不说话,万恪想了想道:“尚可。”
府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看向了丞相,半晌就见他放下了杯子点了点头,那府令顿觉如释重负,长舒了口气,让人去后院请那群惹事精。
万芩心中忐忑不安,一想到父亲那张兴师问罪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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