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着头发,那垂下来的带子和如墨长发,在风中轻跳纷飞,雪青色的外袍穿的慵懒松散,斜襟上绣着姜黄色的纹路衬得颇为精神,一对银色护腕扣出了紧实的腕臂,模样和身前的人长的五六分相似,但又有些不同,尤其是那双勾人摄魂的桃花眼,时刻都透着笑意,白皙的皮肤下棱角分明,薄唇含笑,清秀俊朗,堪得一副随性爽朗。
身后跟着七八个身着武袍盔甲的亲兵侍从,一辆小车拖着两担木箱,一路朝着太尉府而来。
太尉府门前早就聚满了人,头顶的匾额和两旁高大的石头狮子上早就被戴上了大红喜庆的绸缎球,正红的两扇朱漆大门之上张贴着和乐融融的喜字,门旁两边的管家满脸堆笑的迎着前来贺喜的宾客,门庭若市,熙熙攘攘,祝福之词不绝于耳。
秦白易和自己的老爹早在街口拐角时就被太尉府里眼尖的人进去通报了一番,这不刚到门口还没站稳,大门里面就快步走出了一行人,簇拥着两人就上了前。
秦惜上前满脸笑意,抬手低头行了个大礼道:“恭贺太尉大人公子大喜,卑职本一武将实在不会说些文绉绉的贺词,大人莫怪。”
秦白易也跟着行了一礼,就抬头开始打量,那太尉大人已是花甲之年,鹤发束金冠,身着茶色镶金线的广袖描红边斜襟袍衫,满脸喜庆之色,眉目慈祥,一派富贵之象,太尉大人身侧身着大红描金广袖斜襟衫的定然就是今日的主角三公子徐方卿了,秦白易见他红绸束发,俊朗带笑,不由想起年幼时的情形。
几位公卿之后幼时都曾在宗正司一道学习过,秦白易自小便是个混世魔王,和丞相府的三公子最是胡闹泼皮,那相府三公子成天就仗着家室嫡出欺压旁人,奈何秦白易从小就被父母教育了一颗行侠仗义的心,最是和他不对付,一见他欺负别人就上去一番拳脚□□,可怜相府公子文臣之后,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一招半式也没学过,秦白易呢,将门之人,打小就是在校场和一帮亲兵将士摸爬滚打长大的,修理起他来岂不是信手拈来。宗正司里除了他二人混账之外,旁的人倒真是学习去的,这徐方卿就是其中之一,从小就温文尔雅,守礼博学,最是得宗正大人的青睐,秦白易也对他敬佩几分。
如今这么些年没见,徐三公子倒是一点没变,仍旧是一副文质彬彬,儒雅有涵养的大家公子风范。
太尉大人含笑回礼道:“哈哈哈,怜齐休要多礼,你我怎么也算得上是连襟,怎么反倒生分了,你多年未回邕都,为兄也甚是想念啊,今日趁此喜庆之日定要和你好好喝上几杯!哈哈哈!”
秦惜笑道:“好说好说,诗词歌赋我不行,喝酒却是万万不能少了我,今日定要好好尝尝太尉府的私藏陈酿!哈哈哈!”
徐靖道:“我这府里旁的好东西没有,就是酒多,哈哈哈!”
又是一阵寒暄,秦惜转头看向徐方卿道:“多年未见昔成了,如今还是那般一表人才,这都娶亲了,果然岁月不饶人啊。”
徐方卿嘴角带笑,抬手又是一礼道:“叔父大人莫要介怀,如今白易也已是名震朝堂了呢,谁都知晓左将军府有位了不得的少年英雄。”
秦惜一听这话,瞄了眼自己身后站没站相的浪荡儿子道:“他?他就是会些拳脚,多少斤两我还是知道的,什么少年英雄当真是给他贴金了,都是些空口胡说的瞎话,不得信!”
秦白易在自家老爹身后翻着白眼心想道:“有你这么自贬亲儿的嘛!”
徐靖又拉着秦白易一阵心疼寒暄,不多一刻道:“在门口说话像什么样子,怜齐快快随我进去吧,荣扬、良虚他们早就在等你了。此番定要让你尝尝陛下年前赏赐的新茶,哈哈哈!”
说着便拉着秦惜父子进了大门。
那些公卿侯爵都被引进了偏厅,自是有一番朝堂言论要讲,秦白易本来还站在老爹身后听一听,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实在是吃不消了,随便找了个由头,就跟着太尉府的侍从跑了出来。
秦白易边走边感慨,这太尉府实在是豪华奢侈,从进大门开始,脚底厚实的描金红毯就没停过,秦白易自认自己不是个没见过市面的人,可这院中三步一景,五步一回环,当真是让人眼花缭乱。
正眯着双桃花眼欣赏花园中的春景,冷不丁的撞见了一群人,正想回头避上一避,可一眼就扫到了人群中趾高气昂的故人,戏谑之心顿起,上前踱了两步道:“呦,巧了,这不是相府三少爷吗?怎么?春景撩人,三公子也出来赏花啊?”
那群年少公子,除了几个幼时一道学习的,就没见过秦白易,登时有些惊诧,站在中间的王实坚也愣了片刻,抬手甩开了折扇故作风雅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白易兄啊。”
“多年未见,白易兄别来无恙。”语气温润,有礼有度,说话的正是相府的二公子王实知,秦白易正要抬手回礼,就听到“啪”的一声。
抬眼就见王实坚的折扇还停在王实知的脸上,顿时脸颊红痕肿起,周遭一片吸气的声音,却没人敢说话。
“你!……”
“你什么你?!我管教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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