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低,在化疗之前虽然给她强行补充过白细胞,但过弱的体质根本无法承受药物带来的刺激,医生说病人的意志也很重要。
目前的方法就是家属尽量鼓舞病人,让病人有对抗病魔的决心,精神好转后食欲也会跟着改善,自然会增强人的免疫能力,这是非常关键的部分。
按照原定的治疗方案,化疗一共六期,一个月一次,他们会试着再给她进行第二次的化疗,如果情况还是很严重,或者病人身体依然承受不了,可能只有用进口药试试看了。
许沐咨询了一下进口药的区别,医生说的也很直白,进口药不走医保全自费,一个月下来,用药和治疗费用很高,要将近两万。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没多久,许沐便碰见了匆匆赶回来的何益昭,他还穿着工作时的白色衬衫和西裤,皱着眉问许沐:“怎么样?”
许沐摇摇头:“情况不太好,睡着了,你去看看吧。”
何益昭点点头进了病房,许沐则突然感觉这巨大的消毒水味压在心头,有点让她喘不上气来。
她疾步拉开安全通道的门,走到外面楼梯处的窗户边,大口大口吸着酷热来临前仅存的春意。
一会后,身后的门开了,许沐回头看见何益昭问他:“醒了?”
何益昭摇摇头缓步走到许沐身边,靠在窗边有些疲惫的样子,许沐问他:“你今天请假了?”
“嗯,明天也请了。”
许沐想对他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这个口,于是暂时把话压了下去。
两人相对无言的站着,许沐看着窗外摇曳的树影忽然说道:“那个选择…很难吧?”
何益昭转头看了眼许沐,也许是一起长大的缘故,很多时候,许沐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他便知道她想说什么。
何益昭看着窗外那颗橡树,上面还停了两只小鸟叽叽喳喳个不停,他黝黑的眼眸像无尽的深渊:“很难。”
说完这两个字他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即使许沐和他隔着两步的距离,依然能感受到他沉重的呼吸。
良久,他才接着说道:“但我别无选择,我总不能拿我妈的命去赌,她或许…以后还能找到更好的…”
何益昭撇开视线,没让许沐看见他的神色,只听见他声音有些凄凉:“莎士比亚说过,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我选择了生存。”
说完何益昭回过头定定的看着许沐,虽然他什么话都没说,却好似传递给许沐一股无形的力量。
许沐渐渐皱起眉,两人又站了一会,何益昭看着橡树有些出神的说:“还记得我们两十二三岁的时候,听人说有江豚,偷偷跑去江边等江豚,守了一天结果什么都没看到,只有破货船。”
许沐嘴角扯起淡淡的弧度:“记得,我们偷了我爸的打火机,买了红薯,你带着我找石头围成圈,说要带我烤红薯吃。”
何益昭清润的笑了笑:“结果全烤黑了。”
许沐也跟着笑了:“但是很好吃,你有没有觉得小时候的东西就是好吃。”
“那是你那时候馋,后来我们还遇上跳江的记得吗?”
“当然记得,我们两跑去人家钓鱼的那边大喊大叫,最后会游泳的把那人救上来了,还来了警察呢!”
何益昭点点头:“我们最后是被警车送回家的,到家都很晚了,我记得我妈看到警察吓得脸都白了,警察一走,就气得拿衣服架子打我,不停教育我,说我没把你带好,尽带你瞎跑,要是出事了以后怎么跟你妈交代。”
许沐想起那次何益昭的确挨打了,而且是最重的一次,她看见何阿姨拿着不锈钢的衣服架子在他身上抽了两下,她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低着头,何阿姨倒是没有骂她。
许沐侧头问道:“那次你被打完真没事吗?”
何益昭低下头笑道:“背后两道血印子,疼得我睡觉只能趴着睡。”
许沐有些惊讶:“那我当时问你,你还说没事。”
何益昭斜眼看着许沐,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扬:“我那时候觉得怎么也比你大,吃点苦就吃点苦了,还让你知道多没面子。”
“……”
“不过她就是一时气头上,打完我不又为我们搞饭吃,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那次大概失手打我有点重了,之后再也没碰过我一下子,前两年过节说到这事,她自己还说那时候她难过的一晚上没睡好,不过她那会话真多啊,骂了我们有一个小时吧?”
许沐无奈的点点头,何益昭嘴角漾起一丝苦涩的弧度:“现在怎么就不爱说话了呢…”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何阿姨的确从手术过后整个人性情大变,原来那么开朗温和的性格,现在经常一天都说不上一句话,甚至有时候他们刻意引她说话,她也会有些烦躁的闭上眼。
这也是何益昭总请假陪着她的原因,许沐又何尝不担忧。
良久,她呼出一口气看着夕阳的余晖缓缓道:“以前她总喜欢对着我们唠叨,我们虽然嫌烦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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