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阵风,来去无踪。
看样子他一直在她家楼下徘徊,不知道已经在这里等了多久,听他的声音,像是抽了不少烟,不得不说,他真是有点痴,顾忆湄不知不觉就被那个背影传递出来的萧索和孤寂感染,有一点点惆怅,还有一点点迷惘。
顾家花园拍卖那一天,顾忆湄一天都在公司上班,尽管苏芷汐早就把拍卖时间地点告诉她,她也没有去。
直到傍晚,苏芷汐又打来电话,告诉她,顾家花园被一个姓林的富商买走。
“林?是哪一家的?”顾忆湄想不起本地姓林的大户能有谁。她耳熟能详的那些,都不姓林。
“听说是外地的,也可能是这边的人化名,具体我也不太清楚。”苏芷汐道。
“好的,知道了,谢谢。”顾忆湄对买主是谁并不是很感兴趣,反正不管是谁,她们一家都没有机会再住回去。
苏芷汐挂断电话,看到谭屹行色匆匆走进邢栎阳办公室,像是发生了大事一样,不由得有些好奇,竖起耳朵想听听。
办公室里,谭屹把一叠报纸扔到邢栎阳桌上,“你不是说不接江雨的案子吗,怎么又接了?”
邢栎阳扫视一眼她丢过来的报纸,抬头看她,“我改变主意了。”
“我看你是受了刺激!江雨这次的案子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影响非常恶劣,老张前几天还跟我说,幸好我们所没接,避开了风口浪尖。”谭屹语气咄咄逼人。
邢栎阳也不反驳她的话,只淡然道:“法盲太多。”
“是啊,被告犯了什么罪跟律师没关系,可大多数人不这么想,他们会觉得你利欲熏心,才接了江雨的案子,如今江海天父子俩声名狼藉,你是聪明人就不该趟这趟浑水。”谭屹着急道。
邢栎阳打开手里的卷宗,隔了一会儿才道:“总要有人接手这个案子,关注度这么高,老张应该高兴。”
“这不像你。”谭屹有点痛心。
邢栎阳没说话。
“是因为顾忆湄?”谭屹试探地问,见邢栎阳的手指微微一动,显然是心不在焉,继续道:“她拒绝了你,你就赌气接了江雨的案子。”
“我没那么儿戏。”
“不是儿戏,你是灰心。”谭屹一针见血地说。
唯一能让他开始在乎自己名誉的人,却一点也不在乎他,让他的努力都变得毫无意义,邢栎阳此时的心态,谭屹猜得透彻。
“我劝你想清楚,这只会更加拉大你们之间的距离。”谭屹说完就离开了。
看到谭屹从邢栎阳办公室出来那副表情,苏芷汐偷偷观察着,暗自猜测她和邢律师说了什么,怎么她的脸色会那么难看?
谭屹关门的声音把苏芷汐吓一跳,不一会儿,邢栎阳开门出来的声音又把苏芷汐吓一跳。
“你怎么还没走?”邢栎阳看到苏芷汐,冷不丁问她。
“我还,还有点事情。”苏芷汐见他脸色吓人,期期艾艾地说。
邢栎阳意识到什么,脸色稍和,“忙完了就早点回去,女孩子太晚回家不安全。”苏芷汐连连点头。
邢栎阳下楼,刚走到大厦门口,就有一群记者围上来,询问江雨案的有关情况。邢栎阳烦不胜烦,怒吼一声:“你们有完没完。”
镜头刷刷刷对准他,闪光灯亮后,他来不及躲闪,被拍了许多张。这时候,有辆车开过来,车里人招呼邢栎阳,“快上车。”
邢栎阳见是虹姐,来不及多想,上车离开。
离开现场很远,虹姐才道:“我看到网上说你接了江雨的案子,正想找你问问,你为什么又引火上身?”
邢栎阳无力地摸了把脸,过了很久才道:“人的出生是无法改变的,无论我怎么努力,总不能获人谅解。”
“胡说八道,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虹姐拍醒邢栎阳。
“你说得对。”邢栎阳自嘲地苦笑。
车开到某个路口,虹姐把邢栎阳推下车,“我不想再看到你这副鬼样子,快滚吧!”
邢栎阳无奈,在路口徘徊一阵,发现这里离顾忆湄工作的地方不远,信步走到她公司楼下,坐在路边花坛上。
正是下班高峰期,周围各色人等穿梭,只有他一个人显得悠闲自得,看着高楼林立的城市中心区发呆。抬头仰望,某个大型商场门口,宝格丽的银蛇图腾在夜空中尤其显眼,象征着这个城市最繁华的一面。
这个城市能让人雄心万丈,也能让人一败涂地,转瞬之间,世界已大不同。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站在巅峰,有时候,又觉得自己还挣扎在底层。
邢栎阳坐了很久,看到顾忆湄从大厦出来,穿一件短袖上衣、细瘦的铅笔裤,看起来既干练又清爽。她似乎没看到坐在路边的他,一路行色匆匆。邢栎阳快步跟上去。
顾忆湄走了几步,发觉不对,回头去看,果然看到有人跟着自己,再一看,竟然是邢栎阳,心中一阵乱跳,他怎么还不死心?
没有理会,顾忆湄继续往前走,走进地下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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