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禁的替她拢了拢头发,手指轻触她脸际,这个男性化的温柔小动作让丁骏微怔,抬起头看他,“不行的,我做不到。”
“你没试试,怎么知道做不到?你不觉得我们很合拍吗,就像书里形容的那样,一种似曾相识的默契感。我知道我来晚了一步,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来雁京找你。”
大概是因为激动之下语速过快,他不标准的国语吐字并不十分清晰,丁骏从来没见过他这般表情,在她的印象里,他一直是温暖又和气的,可是现在,他把她的肩膀握得好疼,一副她不答应就不让她走的样子。
他的思维是美国式的,喜欢一个女孩就会想去争取,不管代价多大,只要他喜欢,他就觉得值,她不一样,她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含泪凝睇,她美丽的眼睛像是天上的星辰,用不着任何语言,就能让人迷失在这两簇火焰中,就连轻声叹息,听在他耳朵里也是绕梁三日、回味无穷的*。
就在他的嘴唇擦到她脸颊的时候,她忽然醒悟过来,推开他,怒道:“你别这样,我就快结婚了。”
沈年也生气了:“你在自欺欺人吗,你根本没有走出过去的阴影,就要用自己的婚姻为死去的人殉葬,这不是打牌,重新洗牌要付出很大代价,我不知道你们……”
他本想说你们中国人,话到嘴边又刹住,改口道:“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懦弱,不敢面对自己内心真实的情感,你不喜欢我,今天就不会来。”
天,他又这么一针见血。丁骏脸涨红了,被说得哑口无言,是啊,如果不想给他机会,何必出来见他,自己总是这么矛盾和纠结。
可是被看穿了的内心,又是那么软弱无力,她沉默着站起来,无言以对,眼睛里噙着泪水,离开时,她哽咽道:“我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可我别无选择。”
哪怕是相见恨晚,也只能有缘无分,以她目前的处境,不能回头,也没法回头,否则就会变成《圣经》里索多玛城的盐柱,永远被困在死海边,不得脱身。
她是这么无情,沈年心里很难受,闷坐在那里怅然失神。
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服务员进来告诉他,餐馆已经打烊,沈年才意识到,已经很晚了,掏出钱夹准备付钱,服务员道:“丁小姐是我们的股东,她来吃饭免单。”
“多少钱?我照付。”沈年心烦意乱地抽出信用卡,啪一下放到桌上。服务员撇了撇嘴,只得把价格告诉他。付了钱之后,沈年离开,没忘记带走他的小绵羊。
☆、第19章 唯不忘相思
丁骏回到家,走到自己房间里才看到易初阳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
看到丁骏的一身黑色皮衣,易初阳眉头皱紧了,“我不是让你以后别再飙车吗,怎么你总不听啊,摩托车骑那么快多危险。”
“这几天工作压力太大,我散散心。”丁骏走到衣橱前,找了件睡衣想换下身上的衣服。转脸看着易初阳,见他也正看着自己,那表情似乎不怎么高兴,她回过头,没再说话。
“真想不通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爱好,谁教你的,都把你带坏了,干什么不好,要当个飞车党。”易初阳还在愤愤不平。
“至少我没去火车站抢包。”丁骏反诘道。
易初阳这才笑起来,放下手里的书,走到她身后,双臂搂住她,手探向她胸口。丁骏心里一沉,胳膊肘支开他。
“怎么了?刚去跟谁约会了,回来了连碰也不让我碰?”易初阳调侃笑道。
他本是无心一句话,丁骏却心虚起来,勉强道:“没有,别瞎说。”易初阳把脸搁在她肩膀上,呢喃道:“我是不会让任何人把你夺走的,如果有人敢对你下手,我就杀了他。”
“是吗,那你干嘛不先杀了我?”
“舍不得!小骏,哪怕你背叛我,我也舍不得动你一根头发。你说,我这是不是犯贱啊?”易初阳含着笑说。
那个叫沈年的男人,他后来调查过,知道对方已经返回美国,也就没太放在心上。喜欢丁骏的人太多,那个人条件也没有多出众,只不过长得漂亮点,易初阳相信,凭他那点道行,还不至于打动丁骏的心。
丁骏回过身,低声道:“我有点累,想早点睡。”易初阳听出她言外之意,心中虽有些疑惑,却也没问她什么,抱着她亲了亲也就走了。
书房里,丁骏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相册,一页页翻看,手指轻触照片中人年轻的脸,他一直活在她心灵深处,从未曾走远。
照 片里的他,笑得多么阳光,属于他俩的那些日子,在她的记忆里永远带着温情的暖色,在异国他乡求学的那些日子里,他们每周通信,他会坐很长时间的车,从另一 个郡的男校来看她,每次都带着她最喜欢吃的栗子蛋糕。寂寞的少年男女,对彼此的爱情是他们青春期唯一的情感寄托。
雪崩后那半年……她如今一点也不敢细细回想,仿佛多回想一点都是残忍的,本以为真相会伴随着他的尸骨长眠于他葬身的山野间,没想到却还是有被揭开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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