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扇子,笑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和你说也不明白,且戴着吧,别难为了姨娘的一片好心。”她知道这一切一定都是她父亲继配夫人的主意,也不违背她的意思。
香雪细细梳着,道:“格格,您猜皇上长什么样?”宛如听她问的有趣,便道:“我猜不出,眼见才能为实呢。”香雪缓缓道:“我见过皇上。”宛如惊讶不已,半信半疑,“你什么时候见过,又没进过宫去。”香雪颇为自豪的说:“前几天我回家看我爹娘,在钦天监洋和尚的教堂门外见过皇上一次,侍卫们不让靠近瞧,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挤到前面。皇上出了教堂就上轿子里去了。”顺治和传教士汤若望的交往天下共知,香雪的话倒也不象假话。宛如道:“你看清楚了吗?”“差不多吧。皇上可年轻了,个儿高高的,不胖也不瘦,和我想的一点也不一样。”
宛如笑笑,“怎么不一样了?”香雪笑道:“皇上比我想象的要好看得多,比咱们府里的少爷们威风。远远的看,他绷着脸,但一点也不可怕。”宛如道:“皇太后当年号称满蒙第一美人,皇上当然长得像她。不过一个人的好坏,外表是看不出来的。”香雪道:“可是我见到皇上时,就能觉出来,他一定会喜欢您。”“瞎说!”宛如含羞嗔了一句。香雪道:“我没瞎说,您和皇上都长的那样好看,他当然会喜欢您。安郡王的福晋说您比皇后漂亮。”宛如转过身,笑道:“你这丫头,别没事的乱嚼舌头,这种话是能传着说的吗!弄不好会引来大祸也说不定。多少祸皆从口出你知不知道。”香雪笑着吐了吐舌头。
选秀的日子越来越近,吕之悦对宛如的才艺训练也越来越严厉。他督促宛如刻苦学画,因顺治喜欢画牛,他便也命宛如画牛,以投其所好。然而宛如并不知情,对日复一日的画牛已感到困惑不解,吕之悦也不点明。宛如自幼得母亲熏陶,颇通音律,弹奏古琴更是技艺超群。吕之悦亦是此中高人,因此在琴艺方面要求精益求精,他要把他的女弟子培养成一个旷代的才女,以实现他心中埋藏多年的宏图大志。
宛如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练习,吕之悦总不甚满意,“操琴除了琴艺本身,更重要的是气势。为什么嵇康的一曲《广陵散》能成为刑场上的绝唱而令风云变色、草木含悲,关键就在于视死如归的大气。备选的秀女成百上千,想要脱颖而出就不能没有过人之处。你不该胜在容貌而应该长于气韵。古琴是历代士大夫最钟爱的乐器,意在陶冶性情。宛如,你明白为师的苦心么?”宛如点点头道:“弟子明白。弟子定当恪守师训,勤加练习。”她弹了很长时间始终没有休息,最后香雪和家人来接她回府,她才放下琴。
宛如从吕府出来,低头进了轿。吕府对面茶楼的二楼雅间坐着一男一女两位衣饰十分华贵的茶客,女客穿着团花锦绣披风和金丝线斗篷,少年身着满式无领蓝衫,外罩一件貂皮镶边暗蝙蝠花纹的雨过天青色马褂。那少年指着楼下经过的轿子,道:“就是那一位小姐,您帮我去打听一下是哪一家的小姐。”女客奇道:“怎么要额娘去?”少年道:“您去准能打听出来,我去人家会起戒心。”女客又道:“打听出来又怎样,看那姑娘的长相到像是南边来的汉人。你可是血统高贵的皇子,你的婚事是要宫里指婚的,汉人恐怕不行。”
那少年见女客犹豫,忙道:“也不一定就是汉人,您先打听着再说。”女客故意道:“瞧你急成这样,额娘又没说不去打听。要是打听到了,你预备怎么办?”少年腼腆的一笑,道:“那还用说,当然是托人去人家府上求亲啊。”女客也笑,道:“我的博果尔终于懂事啦!不枉额娘疼你一场。说实话,旗人汉人到无妨,就怕她是备选的秀女。凭她的长相是很容易中选的。”少年愣愣道:“我也担心这一点,万一她被皇帝哥哥选了去,我是没有办法的。”
女客见他一副甚为失落的神情,心中不忍,忙安慰道:“博果尔,只要是你喜欢的,额娘就帮你去争。额娘有办法让你的皇帝哥哥连她的面也见不到。这些年来,他们母子欠咱们太多,咱们只向他们要这么一个女子,他们没有理由不给。你的皇帝哥哥已经有了那么多妃嫔相伴,你好不容易才看上这一个,说什么也得给你争来。你先告诉额娘,你喜不喜欢刚才那位小姐?”“喜欢。”博果尔红着脸点点头道。女客舒展笑颜,道:“那好,额娘这回亲自出马。她若是旗人,额娘保管她是你的福晋;若是个汉人,就把她娶进府里做侧福晋。凭咱们这样的门第,怎么着都不是亏待了她。”博果尔心花怒放,往对面的吕府看去,回想起当日初见宛如时的情形,真是记忆犹新,无法忘怀。
宛如对这对母子的对话一无所知,她一直憧憬着皇城和城中那个至高无上的人。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命运早已被别人安排好,她就会为自己的未来抹上一笔灰色。虽然后来的事情证明了缘分对她和皇城中的那个人始终是眷顾的,但其间的波折和心灵上的痛苦又非外人可以想象。上天的安排总是这么不随人意的戏剧化。
安郡王带来的那幅字真的是皇帝亲手所书,翩若惊鸿,笔落惊风雨,宛如心里暗暗赞叹。安郡王慷慨的把画送给了她。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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