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离弩烤好一只狼腿,正要给明勇送去,就在想到了什么的时候停下了起身的动作,抬眼看着那安安静静的格格不入的马车,轻笑一声,道:“真小气。”
“刚烤好的肥羊腿,趁热吃了吧。”车离弩把狼腿给了明勇后,就烤了一只羊腿,越雅最喜欢吃的就是烤羊腿,想着她刚才把越雅看中的猎物全都抢先射死了,不免有些心虚,亲自烤了羊腿给越雅送来,不是为了道歉,而是为了安抚。
听着车离弩的话,越雅抬起头,看着那色香味俱全的烤羊腿,绷着的脸总算是松动了点,接了过来,轻咬一口,很是嫌弃的道:“难吃死了,得亏你是忠王,若你是待嫁的小儿郎,或是已经嫁人的小夫郎,凭着这手艺,怕是能被休几次。”
车离弩摸摸鼻子,没理会越雅的话,也没揭穿她一边嫌弃一边吃得欢快的真相,邀请她一会来吃烤全羊后,就走了。吃完了羊腿,越雅看了一眼正和明勇拼酒的车离弩,微微一笑,终于离开了马车,融入到了这难得的和乐氛围中,即便天亮后,她又是被士兵们讨厌的奸臣,至少这一刻,她和她们之间是没有距离的。
一夜过后,送嫁队伍又启程了,昨夜的狼藉已经被清理干净,看不出一点痕迹了,当真是不留一丝一线,后来者,怕是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的。黎鸷放下窗帘,浅乐兵将如此,怪不得能力挽颓势,冲开新皇登基时内忧外患的困局,或者说,浅乐幸有车离弩,才扛住了宣雾当时的大举进攻。若宣雾也有一个车离弩,如今,又怎会走上和亲一路,将姿态放至最低,怕是早就冲破了浅乐的防线。
一统天下,是每个帝王都无法割舍的雄心壮志,他的母皇也不例外,奈何国无良将,更是难求一帅,只得步步为营,小心行事。偏偏宣雾的求而不得,到了浅乐这里却是暴殄天物,以车离弩之才,当继续在军中效力才是,却过早的退出了朝堂,实在是可惜。但功高盖主者,又有几人能得好下场,车离弩如此,也不失为急流勇退之举,起码可以保她车府无忧,起码她没有死在帝王的忌惮之下。
摇摇头,黎鸷拍了拍自己的头,失笑一声,他不过是个用来和亲的棋子,想这么多作甚?朝堂争斗,国力相争,都和他没有关系,他只需要扮演好棋子的角色便可,等着或是孤冷一生或是暴毙而亡的结局。倒是没有想过可以和他那个素未谋面的妻主举案齐眉琴瑟和谐,他这样的身份,注定是得不到温柔相待的。
无论众人心思如何,路程如何艰难,又有多少阴谋算计,送嫁队伍都到了南疆。车队抵达的这一天,鲜乐亲自到城门迎接忠王和丞相,牵着忠王的手回府。
谁都知道鲜乐对车离弩有半师之谊,又和车离弩的娘亲交好,有过过命的交情,鲜乐待她亲厚,自是无可厚非,也显得坦荡。若是因为身份的变化,而刻意疏远对方,倒是得叫人疑心一二了,疑心鲜乐和车离弩是在掩人耳目图谋不轨。
南疆上下也是热情的欢迎着车离弩的到来,无论她支持和亲皇子婚配鲜睿的目的是什么,都影响不了她们为她的到来而欢喜不已。民风悍勇的南疆,素来敬佩强者,平南王鲜乐就不说了,车离弩这个战场杀神,也是她们崇拜的榜样。
至于越雅,咳咳,没人理会她,南疆人最讨厌的就是越雅这样笑里藏刀满肚子算计的人,便是她是丞相,也难给个好脸色,何况这是南疆,陛下来了都得客气几分,她一个丞相,还能越过陛下不成?越雅早习惯了人们的态度,对此不甚在意,早早的进了平南王府,在王府管家的安排下,住进了一早准备好的客院。
黎鸷的花轿也迎进了王府的大门,但只有平南王正君穆清出来迎他,其他人都在前厅和车离弩叙旧。王府如此态度,一干人等都等着看好戏了,甚至坊间还设了赌局,赌这和亲皇子可以撑多久才“暴毙而亡”,或是被迁出别院独居。
随黎鸷出嫁的宣雾人自然是不满平南王府的态度,却奈何这些南蛮子根本就不讲道理,直接用刀把他们架到了王府里,还说这是南疆迎亲的俗礼,入乡随俗,她们不适应也得适应。相比随嫁人员的愤愤不平,黎鸷倒是冷静的多,出嫁前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现在也不过是证实了他的猜测,只看他什么时候才能死了。
些许风波影响不了平南王府的气氛,她们都为车离弩的到来而感到高兴,最高兴的自然是鲜子里了,他一直把车离弩当成姐姐,比之亲姐姐还要依赖。虽然因黎鸷的事而埋怨了车离弩两句,但别后重逢,他还是欢喜得什么都忘了的。
这会,鲜子里正坐在车离弩的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像只小麻雀一样,虽然略显吵闹,却不会叫人厌烦,美人做什么,都是能得宽待的。车离弩听着鲜子里说这几年南疆发生的趣事,不时的搭上两句,让鲜子里更兴奋了,呱啦呱啦个没完。鲜乐瞧着,脸上的笑意一直未消,府上难得这么欢乐,就随着鲜子里吧。
“阿离姐姐!”就在众人被鲜子里一个笑话逗得前仰后合的时候,一个纤瘦的身影出现在大厅门口,却是一直待在房里不愿出门的鲜子孟。因他的病需要静养,就没有叫他出来见车离弩,只等车离弩休息好了,再单独去见他。没想到鲜子孟竟会为车离弩走出房门,还这般情绪激动的唤了她一声,这是要恢复康健了吗?车离弩站起身,快步向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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