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金往浅乐赶来的时候,车离弩带着三大车礼物到了越府门口,一点也不忌讳文武之别,也不怕别人会在她和越雅关系缓和的当口巧用心计,伺机陷害。
越雅亲自迎了车离弩进门,杨林怀胎已有三月,脉象平稳,胎儿康健,且明仙证实了这是个女胎,喜得越府上下都跟什么似的,见谁都觉得顺眼,车离弩这个时候拜访,自是不会惹来越雅的嫌弃,还要在车离弩面前好好的得意一下,得意她也要有女儿了。面对越雅得意的笑脸,车离弩摸摸鼻子,没有多话,谁让越雅高兴呢,折腾了这么久,也总该轮到越雅高兴一下了,有女儿承继香火是好事。
“阿离,你家夫郎都快生了,你还总是往外跑,能放心吗?”越雅亲自泡茶,给车离弩倒了一杯后,轻笑道。车离弩摇摇头,道:“自然是不放心的,所以我坐一会就要走了,且这次来,不是我要找你,而是有一位故友想要和你叙叙旧。”
“故友?谁,我和你之间共同的朋友,怕是没剩几个了。”越雅说着,心内却隐隐生出了一丝期待,一丝略带点诡异的期待,似乎有一份很大的惊喜在等着她。车离弩缓了口气,看了一眼摆在正中的大木箱,示意越雅撤掉她的那些暗卫。
早在带着车离弩进书房后,越雅就屏退了在这伺候的小厮奴仆,并下令不许任何人来打扰,但她的暗卫却还是待在该待着的地方,不是防备车离弩,而是防着越雅下达命令的时候,没有人听见,耽误了正事。这一点,车离弩是知道的,也一直没有点明过暗卫的存在,但今天却点明了,看来真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暗卫退下后,车离弩走到了木箱前,打开,道:“出来吧,已经没有外人了。”
闻言,窝在木箱里发呆的明德就站了起来,在车离弩的帮助下,爬出了木箱。
“……”越雅眨眨眼,看着那个小萝卜头,小萝卜头歪着脑袋,也眨了眨眼。
“我出去给你们把风。”车离弩看了一眼越雅,又看了一眼明德,退了几步,道。明德点点头,迈着小短腿到了越雅面前,车离弩关上书房的门后,一个翻身上了门前的大树,隐匿在层层枝叶中,竟没叫任何人看到,只以为她还在书房里。
书房内,越雅在明德的示意下,抱起了她,感受到她身上熟悉的气息,蹙眉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得明德口齿清晰的道:“雅姐姐,是我,阿益,我回来了。”
“……”越雅猛地睁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明德,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好半天才回过神,定定的看着明德,嘴巴动了动,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明德伸出胖乎乎的手,摸了摸越雅的脸,道:“雅姐姐,真的是我。”
“你偷亲杨林哥哥被我看到,送了你最喜欢的珊瑚手链给我,我才答应保密。”
“你偷吃了阿离最喜欢吃的和松糕,被我看到了,拉着我一起吃,结果阿离闹起来后,你全都推到了我的头上,害得我几天没得阿离好脸色,端的是卑鄙。”
“我们一起商量要到青楼开开眼界,你却转个身就跟车姨告了密,害得我跟阿离屁股都被打烂了,几天没能下床,你倒好,跑到杨林哥哥面前卖乖讨巧。”
“还有,你偷看杨林哥哥洗澡了还不算,还偷偷画了一幅画,叫杨林哥哥知道了,气得一个月没跟你说话。你表面上是烧了那幅画,实际上却收藏了起来,还得意的跟我们说,不管我们将来娶到了谁做夫郎,都比不上杨林哥哥一星半点。”
“你……”明德还想再说下去,就被越雅捂住了嘴,怒道:“鲜益,你闭嘴!”
“唔唔唔……”明德挣扎了下,就不再动弹,只睁着大大的眼睛看越雅。
越雅却一瞬间红了眼睛,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松开了捂着明德嘴的手,转而抱住了她,紧紧地抱着,不敢放松半点。明德勾着越雅的脖子,把脸埋在她的肩膀上,半晌,轻叹一声道:“雅姐姐,我不能活太久了,时间宝贵,有些话,想和你说清楚,而有些话,只能说给你听,不能让阿离知道,她也不需要知道。”
树上的车离弩一动不动的盯着书房的动静,确保一有异动,她能第一时间发现,但风平浪静的,什么都没发生,书房里的说话声很小,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说话声,越雅和明德是用纸笔来完成交流的。这般小心翼翼的态度,倒让车离弩好奇了几分,想知道明德会跟越雅说什么,越雅又是怎样的反应。但也只是好奇,没有一定要知道的意思,因为再亲密的人都有秘密,不是每件事都非得说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书房里才传出了一声响动,像是越雅不小心打烂了一个杯子,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书房内,明德看着越雅惨白的面容,微微一笑,道:“我原谅你,雅姐姐,过往的一切,无论是怎么发生的,都已经过去了,于我而言,你始终是我除了阿离外,最信任的人,所以,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也请你替我守住这个秘密。若我走后,阿离陷入疯狂,就把我今天说的话转告给她。”
“阿益……”越雅的面颊再次湿了起来,抱紧明德,却只能发出这一声低叹。
明德贴着越雅的脸,不再说话,能有这样的机会,把该说的都说了,她已经心满意足了,便是不舍,便是不甘,也不敢奢望什么。越雅却在恨,恨上天不公,恨上天残忍,既把鲜益送了回来,又为什么不能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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