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冤受屈,讨个公道?杨正夫莫不是魔怔了,罪人越雅通敌大草原,致使浅乐三万将士惨死乃是罪证确凿,人证物证俱在,何来的冤,何来的屈?况且,这里是朝堂,是浅乐帝王与文武百官商议朝事之地,岂容你一外嫁夫郎放肆,还不速速退下?”有大臣站出来了,面带嘲讽的看着杨林,竟是不畏御龙金鞭。
杨林却看都不看她一眼,举起手中的金鞭,问鲜舒道:“陛下可知这是何物?”
“岂会不知?此乃御龙金鞭。”鲜舒不知道杨林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他手上握有御龙金鞭乃是事实,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杨林一笑,指了指头上别着的玉簪,轻声道:“那陛下可又知道臣夫别的玉簪是何物?”
“这不是先皇的御赐之物吗?”鲜舒仔细看了一眼杨林别着的玉簪,蹙眉道。
杨林点头,取下玉簪,将玉簪高高举起,好让满朝文武都看个清楚,缓缓道:“这上面刻有‘一生安乐’的祝语,是先主后在臣夫百日宴上送给臣夫的,先皇在臣大喜之日,将刻有此语的玉簪赐下,为的就是祝福臣夫,希望臣夫如先主后所言那般,一生安乐。陛下纯孝,想来是不会违逆了先皇和先主后对臣夫的祝愿,而臣夫之安乐全数系于妻主之身,如今她身陷囹圄,臣夫又如何能安寝于室?”
“臣夫今日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提着御龙金鞭到此,不过是想为妻主争取一个当朝对质的机会,若她确实罪有应得,臣夫愿与腹中胎儿陪她下黄泉,若她蒙冤受屈,还请陛下还她一个公道,不要被小人蒙蔽,寒了忠臣之心!”杨林说到这里,收回了玉簪,把它重新别到发髻上,却又轻轻抽打了一下御龙金鞭,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无法忽视他说的话,路名扬看着他,却像是看到了昔日的主后。
鲜舒也有一阵的恍惚,但更多的却是憋屈,因为她竟然被杨林震住了,一国帝王被一个外嫁夫郎震住,传出去她颜面何存?昔年车离弩持着御龙金鞭上殿,却是为她的生父正名,给她生父挣了皇贵君的名分,也让她明正言更顺的稳坐朝堂之上。但现在却是杨林持着御龙金鞭于大殿上折损她身为帝王的颜面,便是他一心为越雅,也无法饶恕,他再如何,也只是一个男人,难不成还能左右朝堂?
想着,鲜舒不由得沉下脸色,道:“杨正夫,此事已有定论,越雅她确实是……”
“众所周知,丞相为国可生,为国可死,一片丹心为浅乐,又怎会通敌大草原?即便所谓的人证物证俱在,即便所谓的证据做不得假,也终究是片面之词,陛下怎可偏听偏信,这就给一国丞相,一代忠臣定罪?”杨林打断鲜舒的话,道。
不等鲜舒说话,杨林转过身,扫了一眼满朝文武的表情,沉声道:“八年前,浅乐西部爆发瘟疫,还不是丞相的雅雅不顾生死,带着太医深入疫区,稳住疫情,也是她以自身为饵,让太医在她身上试了十几种药,方才找出根治疫病的药方。而那个时候,你们在做什么?本该是国家梁柱,关键时刻为我浅乐撑起一片天的你们在做什么,是像雅雅一样不顾生死,还是像雅雅一样将自己变成‘药人’?”
“六年前,浅乐爆发民乱,车将军在外带兵抽不开身,是雅雅孤身一人寻了民乱首领,刀架脖子上的对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方才说服了民乱首领,给了那一方百姓安宁。四年前,逆贼严畅在清江下毒,致使沿岸百姓死伤无数,哀声连天,是雅雅以身试毒,协同毒卫明仙,方才制出解药,救清江百姓于危难之间!”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你我有目共睹的事实,若待百姓无真心,雅雅何须如此,若心中无浅乐,雅雅何必受罪,若雅雅真的通敌叛国,又怎会为浅乐搭上自己的性命?然此种种,却换不来满朝文武的半分信任,竟因这等硕鼠的片面之词,就定了一国丞相的罪?”杨林的情绪越发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似阴天闷雷在朝臣的耳边炸响,炸得她们心神忐忑,难抑羞愧,更控制不住心底的感慨。
见朝臣无话,杨林冷笑一声,又抽打了一下地面,道:“大殿之上,满朝文武护的是什么,护的是谁,浅乐国本,黎民百姓,皇家威严?简直可笑,你们护的是党派之利,为的是小家之益,才要这般攀扯丞相,给她扣下这样一顶帽子!不然为何不肯公开审判,为何不肯让丞相与证人当朝对质,要行这硕鼠手段,背着人给丞相定罪,是想掩饰什么,又是急切的想要坐实什么,你们心知肚明!”
训完了文武百官,杨林又转回了身,一动不动的看着神色复杂的鲜舒,清了清嗓子,扬声道:“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先有君礼,而后有臣忠,若君礼欠失,则不配臣忠!身为一国帝王,你不分青红皂白,听信片面之词,视为不明。身为一国之君,你不念君臣之情,卸磨杀驴,视为不仁!你无视先皇期盼,逼迫忠臣家眷,是为不孝,如此不仁不义不孝之徒,百年后,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
话音刚落,鲜舒就瘫坐在了龙椅上,伸手指着杨林,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殿上鸦雀无声,一干大臣竟被一介内宅夫郎压制得喘不过气来,当真是奇事,路名扬却闭上了眼睛,嘴角微翘,不知在想什么。明仙走到杨林身边,伸手扶住他,悄悄给他把脉,发现他是在强撑着精神后,便给他扎了一针,舒缓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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