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人逐有了孩子,无论这孩子是怎么来的,来的光彩还是不光彩,都是非家的血脉,轻忽不得,非家的族长沉思了一会,便做主纳了他入门做小侍,待生下孩子再抬为侧夫,只这正夫一位是不要想了。日后,族长会给非莉媛另寻一个正夫,吾人逐若肯安分一点,非家总有他的容身之处,若不肯安分,一碗药下去,去父留女,也不是什么难事。非家的打算,吾人家多少能猜到一些,却也不在意,对她们来说,能把吾人逐送出去就已是万幸,谁还管他以后的日子好还是不好?
若他的肚子争气些,生下个女儿,那他在非家的地位也算是稳固了,不争气,生个儿子好好培养,将来未必不能翻身。一切都看吾人逐自己的命数了,待他一顶小轿入了非家的门,便和吾人家没有关系了,他日再被休弃,无处可去,吾人家的大门也不会再为他打开。就这样,带着族人的厌弃,吾人逐甚至连小轿都没有就到了非家,坐上了非家族长给他安排的马车,这还是看在他肚里孩子的份上。
而这一切都是非家族长一手安排的,非莉媛在听到自己要当娘的消息时,甚至眼皮也没抬一下,只说一切都交给族长安排。非莉媛的态度摆在这里,非家的人自然是更轻忽吾人逐了,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谁会去照顾他?而非莉媛此前纳的那些小侍通房或是嫉妒吾人逐肚子争气,或是暗动心思想对他下手,或是冷笑着等着看好戏,群狼环视,越发的让吾人逐处境艰难,但再苦他也只能忍了。
吾人逐在车里吐得死去活来的时候,非莉媛终于来看了他一次,却是狠狠地捏着他的下巴,冷声道:“我不爱你,也不喜欢你,但孩子终究是我的血脉,我自会看顾她,无论她是男是女。你只需要安安分分的把孩子生下来便可,若你敢拿孩子动什么歪心思,这乱葬岗多一具尸体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且记住我的话!”
话落,非莉媛头也不回的走了,继续抱着她的酒坛醉得不知道天地为何物。
“孩子,父亲只有你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啊!”帘子掀起又落下,吾人逐的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肚子,非莉媛绝情的话语徘徊在耳边久久不去,却叫他笑出了声,轻抚肚子,那若有似无的感觉给了他几分勇气,无论如何,他还有这个孩子。情,爱,他都不要了,他只要这个孩子好好的,因为这是他的孩子,他自会保护好她,是女儿,他会教会她坚强,是儿子,他也会教会他坚强。
如车离弩那般坚强,若参天巨树,任凭狂风暴雨的击打,也始终不倒。吾人逐笑了下,却猛地回过神,有些惊愕自己的想法,他为何会突然想起车离弩?
车离弩?吾人逐想起她抱着车望时的画面,不由得苦笑一声,低声道:“若你是她的孩子,她定会视你为珠宝,可惜父亲眼瞎心盲,没有给你挑对母亲。”
非莉媛在又一次酒醒了后,忽的做出一个决定,那就是遣散她所有的小侍通房,只留吾人逐一个,因为她不想让她的孩子受到一丝丝伤害。非家族长早就烦透了非莉媛后院的那些男子,见她终于振作了些,会为孩子打算了,自然没有不允的,便给了那些男子一些遣散费,打发人送他们走了。有人痛快的拿了遣散费离开,有人闹死闹活不肯走,也有人大声咒骂吾人逐的孩子,愿他不得好死。
但无论这些人怎么闹,都扭转不了非莉媛的心意,最后,他们也只能离去。
非莉媛的后院只剩了吾人逐一个,却依然没有抬高他多少地位,因为谁都知道非莉媛只是为了孩子,待吾人逐是一点情意也无。但她看重孩子,奴仆们自然也就不能轻忽了吾人逐,毕竟这还有八个月的光景,得小心伺候,直到小主子顺利降生,才可放心。吾人逐对此是一概不理,只安心养胎,等着孩子的平安出生。
“呼……”非莉媛一觉醒来,正习惯性的摸酒坛想先来一口,就摸到了一个冰冰凉的玩意,瞬间清醒了,抬眼一看,却是明阎,再一看,她不在马车里,而是在一棵大树上。想来明阎这是趁非家停下歇脚的时候把她掳来的,而她喝酒的时候无人打扰,故也不知道她失踪的事,但很快就会知道了,但那时就已经晚了。
收回手,非莉媛慢悠悠的坐起身,伸了个懒腰,轻挑了下眉头,笑得很是轻松的道:“这事闹出来后,我就知道你会来寻我,等了这么些天,你终是来了。”
“为什么?”明阎看着非莉媛的脸,却是强行压抑着心底的怒火,问了一句。
“因为我不甘心,不甘心她的心里没有我,眼里也没有我,更不甘心于她而言,我只是她的师妹!”非莉媛顿了顿,嗤笑道:“你要杀就杀,哪来的废话?”
明阎一愣,却是用匕首挑起了非莉媛的下巴,道:“杀,你以为我是来杀你的?不,我不杀你,因为我有比死更好的方法来让你偿还你欠阿离姐姐的债!”
“欠?是阿离欠了我,她明知道我待她的心意,却还是这般的残忍,将我远远的赶走,叫我独自在苦海里沉沦,甚至都不肯回首一顾!我和她之间,终究是她欠了我,是她负了我的情,杀了我的意!”非莉媛抓住了匕首,略显激动的道。
明阎扣住了非莉媛的手腕,谨防她自尽,对上她充满着怨恨的眼睛,不再压抑怒火,厉声道:“阿离姐姐根本就不欠你什么!你受伤的时候,是谁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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