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另一个男子正低声向他汇报着情况,被人低声称作‘二阶流哉’的男人手中拿着一卷a4纸张打印的资料,正面无表情的边走边听着。
这样的汇报似乎持续了很久,声音从走廊的尽头断断续续的传过来,然后迎面经过一个皮肤黑黄的厚重中士。那中士大概是始暗荆棘雇佣兵中的老人,军纪尊卑执行的还不错,在看到两名长官服饰的第一时间,便调整了姿势,在恰当的距离,敬着军礼,让开了道路。
那在二阶流哉身边讲解的男子抬了抬眼睛,很快低下去,口中话语未停,继续说着收集到的情报。
腰挎长刀的男子抬头看了一眼,他脸上的线条天然严肃冷漠,对方挺着胸膛敬着军礼,双方就这样一瞬间的视线交集,身形错落而过。
皮鞋踩在底板上低沉的脆响,渐渐远去,那肤色微黑的中士擎着手掌敬着军礼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随即向内走去。
低沉男声的汇报声在安静的走廊的里越走越远,在这空旷的环境里,似乎有着回音在荡漾回返。腰胯间悬着长刀的男子仍旧低着头默默的往前走,国纲鬼丸刀身细长,几乎拖到了地面,男人用右手袖管下意识的压着刀柄。
某一时间里,他猛然抬起头,身边的男子仍旧在耳边低低的做着信息汇报,听起来像是在说一些很细节的数字问题,二阶流哉的脚步却徒然止住了。
二阶流哉冷漠的嘴脸坚硬的变形,嘴唇裂开,最终形成一个玩味的形状。
“狡猾的家伙。”
……
三四名荷枪实弹的男子在走廊中急速的向深处跑去,那个之前在二阶流哉身边汇报情报,被称为军中执行官的人,指挥着这临时组织的雇佣兵突进着。
靠近底端的一段路摄像头被人提前打坏了,几人在回廊与回廊间的转角相互掩护突击,很快便到了关押人质——吉庆的房间。
毫无意外的,人质吉庆已经被人劫走了,看守她的那名雇佣兵就倒在办公桌的旁边。
人质房间的桌椅、书籍和窗口凌乱,纸张在敞开的窗口中飞扬着。执行官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窗子前,在窗子的边缘位置,一根细长的垂直向下的麻绳正直直的延伸到十五层。
将身体延伸到窗外向下看,那十五层的玻璃窗子已经被人踢碎,从那些碎开的玻璃和冲出窗口的微光反射中,执行官似乎看到了十五层的那一户人家正因为遭受变故慌乱无措的徘徊着。
“妈的,他们往下逃了。”
……
……
电梯停在负一层,‘叮’的一声打开,现出一个结实黝黑高大的男子和一个瘦弱的年龄在二十岁上下的姑娘。
格里菲斯背负着吉庆走出电梯向右转,他背上的女子似乎被注射了某种药物,全身酥软无力,看起来精神状态也并不好。可以预见的是,若是没有人扶,女子定然会如泥土般瘫软在地。
地下一层其实是整幢阁楼停车场的位置,大妖背负着吉庆稳步向前走,在脚步的摇摆颠簸中,女子眼睛半睁半合,她小巧的脑袋搁置在大妖的肩头,吐气如兰。
身体雄壮黝黑,面容如同沙漠地带男性体貌的大妖走到一辆粉红色轿车前,伸着手在轿车的车门上抚弄了几下。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安装了空气弹簧的轿车门被弹开了,格里菲斯将吉庆放在前边靠右的座位上,系上安全带。他将身体揉进车身,拉开手刹,激活车子。
隔空刷了刷感应器,地下车库的升降杆举起,保全的卷帘门升起来,格里菲斯打开车灯,发动机低低的轰鸣。而在一切发展的同时,在那一片黯淡的环境里,从卷帘门升起的涌入光线里,一个男人修长漆黑的倒影从门边那人的脚下直接铺陈到轿车的前沿。
正是腰间佩刀,身着制服的坚硬男子,他的名字,叫做二阶流哉。
……
……
小轿车车头射出的光线,在安静空旷的地下室涌动出来,坐在驾驶室上的男子偏了偏脑袋,终于再次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他的唇线蠕动着,似乎在说‘这么快’,但表情是倒是没有怎样特别的惊愕。
挡在车库门口的男人从在逆光中拔出刀,他的面容在光线里看不真切,仿若是一团蠕动的黑暗。然后那个男人便举着刀,走过来,他边走边说,声音透过光线,回荡在地下室里,是一个华语讲的不太正规的口音。
“为什么不以真面目示人,华国的武者难道已经堕落到藏头露尾的地步了吗?”
二阶流哉的声音一字一顿,字与字的间隔很长,所以听起来吐字用意、铿锵有力。
迎着二阶流哉的脚步,格里菲斯同样向前走着。
但他的脚步相对缓慢,而二阶流哉在言语流动的时候,步伐加快,由走动变成小跑,速度依然不减,似乎在积累着愈演愈烈的势不可挡的宏伟气势。
同一时间里,大妖的脸面也在渐渐融化,他的身形在骨骼的脆响中扭动变形,似乎在变细拉长,然后猛然间蜕变成另外一个人。
“无关紧要的喽啰靠边闪吧……”
两个男人在狭长的地下室跑道里激烈的相向而行,他们身形在二十六度角的斜坡上冲撞在一起。二阶流哉曲着腿高高跳起来,他举着刀,流光从国纲鬼丸的刀尖流淌过刀身的刃口。
清冷的月华在男人弯曲成弓的身后刻落成凄婉的背景,他用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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