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缓步走着,在身后女孩的注视中,离开了竹楼。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树林,四下望去,有一个白衣男子,仔细一瞧,竟是之前遇见的那个身边有着麒麟的男子。
他走上前,打了声招呼。
男子看着十分疲惫,像是经过了大劫,面色沧桑,双目无神。仅是几日未见,夜未央觉得他变了很多,与那天根本不像是一个人。
好似没有听到夜未央的声音,也没有注意到夜未央的到来,男子依旧双目痴呆,望着天际,眼中布满了血丝。
夜未央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在这?”
“啊?”男子惊醒,看到夜未央愣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嗯,刚刚回来……”
说完,他又沉默了,仿佛世界再与他无任何干系。
过去良久,他才回过神来,道:“你还留在这里?听说你都在这等了三天了。”
夜未央点点头,道:“我在等你们掌教,希望他能将星盘借于我。”
男子突然身体一震,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他的声音都在颤抖,尽管他在克制。“你……走吧。云天宫没有什么星盘!”
夜未央的心猛地一跳,他有些心惊,道:“怎么可能?”
“信不信由你,你走吧,云天宫不欢迎外来之人!”男子袖袍一甩,将脸转过去,说的斩钉截铁。
夜未央皱眉,道:“我又如何相信你?”
男子仰天大笑,笑的凄惨,
“哈哈!我就是云天宫掌教——昊天!”
这一声笑语震破了苍穹,催人泪下!竟是引起了天雷砸落,将他周围的树林劈的体无完肤!
夜未央怔在那里,他实在没有想到,他在这荒郊野外第一个遇见的人竟然就是云天宫的掌教。
昊天站在那里,如君主一般,却给人一种难言的悲伤。他脸色毫无血色,在惨笑,“曾经遇到你,见你痴情,没想到竟这般呆傻!”
“哦?”夜未央眼神有着精光闪烁,雷电劈在他的身上,他毫发无伤,更是一丝未动。
“世上哪有长生不死!更何谈起死回生!”他像是疯了一般,曾经的他不也是如同夜未央一样么?
自从三年前听闻自己的师妹被修罗所杀,他因教中之事,未曾见她最后一面!
这三年他无时无刻不在努力,翻阅了成千上万部的史书记载,终是在一部破旧的羊皮书上看到了一丝有用的信息,那便是云天宫的其中一件至宝——星盘。
相传星盘上有着天下玄机,与星象环环相扣。但由于太过玄妙,再加上星象早已失传,世上根本不会再有人使用它。而他也未曾放弃过,一边派人寻找着懂星象的人,一边自己捉摸着这个星盘。
而就这次下山,他找到了他师妹的遗体,遗体在雪山上,被人保存的很好。
他努力过,终是失败了。
星盘碎裂,就像一个破碎的玻璃,一个破碎的希望,一个破碎的心……
他疯了,彻底疯了!
那天,他倒在师妹的遗体边,哭尽了一生所有!
“哈哈!什么逆转乾坤!什么天象星力!如果人死可以复生,那活着是为了什么!”他张开双臂,仰天长啸。
雷电交加,比之前还要狂暴!
如若不是云天宫的古阵保护了这个山峰,恐怕这片雷电会将这里的房屋劈的粉碎。但尽管如此,这里依旧显得狼狈不堪。
“星盘呢?”夜未央亦不是好受,他盯着陷入疯狂的昊天,问道。
“碎了,彻底的碎了!无法修复!”这是昊天给予他的答案。
而这个答案也如同一把尖刀,深深地刺进了夜未央的心里,他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膝下的岩石竟都是裂开了去。
“碎……了……”他宛如被抽出灵魂,脸色苍白的骇人,竟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我奔波三年,最后……竟是这个答案……”
夜未央扶着树干,支撑着自己,缓步走出了云天宫。
“不……还不够……不够……不够……”他摇着头,喃喃自语,告诉自己,是因为还不够努力!
他相信,只要他努力,哪怕十年,百年,千年!终有一天,会感动上天,到那时,姬无雪就会回到他的身边了吧……
只是,身世凄惨的他,从小学会的,只有嗤笑苍天!哪曾想到祈求过?只是如今,他还能依靠谁呢?
走在这黑暗的路上,正是他来时的方向,这没有尽头的一条路……
他像个孩子一样,抽泣着。
他还能依靠谁呢?依靠谁呢?
只有这苍天罢……
可惜苍天虚无缥缈……
下雨了,雨水倾盆,泥泞了他易碎的心。
不知远方,可否存在着这样的一个魂灵,身穿雪白的衣裙,默默地注视着这个无助的孩子……
……
有雨的夜更显得黑暗,夜未央一个人走在泥泞的山路上,不知摔倒了多少次,不知划伤了多少伤口,可他仍旧走着,浑然不知,也许此时身体早已麻木。
他抬起头,看到了一张如雪的容颜,那温柔如水的目光,仿佛能够将世上最痛的伤治愈。
他明知是幻觉,所以不忍打破。
那道身影对他微微浅笑,就像是雨夜中绽放的最美丽的昙花,刹那整个世界都显得那么单调,唯有这个笑容,那么美!
“小雪……”夜未央大哭了出来,雨水和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想要伸出手,但终是放下了。因为他生怕自己的手掌穿过这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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