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中。】
茅则冬沉思了一会,叫来一个警卫员,问他:“小张啊,你认不认识王家想同志的警卫员?”
警卫员:“认识,我们原来是一个连的。”
茅则冬:“认识就好。你帮我办件事,去跟他说,让家想同志今天有空的时候,到咱们这儿来一下。”
茅则冬沉吟了一下,又嘱咐道:“别让别人注意你。”
【还是大院中。】
王家想被警卫员搀扶着蹒跚而来。茅则冬出门迎接:“想你有空再来,没想到这么快!”
王家想哈哈一笑:“我现在和你老茅其实也差不多,你是大闲人一个,我是小闲人一只!正好找你畅谈一番。不知相招何事啊?”
茅则冬:“伤怎么样了?我是真应该过你那边去,又怕给你添麻烦。”
王家想:“我怕什么,我是向来不隐瞒自己的观点的!”
茅则冬笑着说道:“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有什么事!”
王家想:“倒是有所猜测,就是不知道对不对。”
茅则冬扶着王家想进屋:“这么办,我写一个字,你写一个字,看看是否英雄所见略同!”
两人各自写字,拿出来一照,王家想写的是华,茅则冬写的是秦。
王家想微微一愕,大笑道:“看来我还不是英雄啊!竟然和润只兄意见不同啊。”
茅则冬笑道:“家想兄当然是英雄!其实此秦和彼华,看似二、实为一者也!”
王家想:“愿闻其详。”
茅则冬:“这件事家想兄既然知道了,我就长话短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对杨星辰当然要严肃处理,但要设法弥补这件事的严重后果。反党肯定够不上,至于反对共产国际、反对斯大林同志也应该够不上,最多就是有点意见。这一点要力争。”
王家想沉吟了一会:“当然要力争!其实你不必担心伯古同志,在对待共产国际和斯大林同志这方面,他跟你我的分歧,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倒是李德同志,真要是不依不饶,才最是棘手。”
茅则冬:“我发现你们这些布尔什维克,一碰到共产国际和斯大林,胆子就这么点儿!”茅则冬比出一个小手指。
王家想:“你真是个山大王!怪不得人家伯古同志他们觉得你身上的土气太重。你可别小看共产国际和斯大林同志对伯古同志他们的巨大影响力!一旦李德同志据理力争,为了安抚他,没准儿伯古同志就能重处杨星辰。不过老茅你也别担心,事情肯定不会牵连到你身上,我相信伯古同志这点政治智慧还是有的,不会把小事化大的。我一定帮你把杨星辰的处分弄到最轻。”
茅则冬:“我怕什么,我又不是杨星辰反党集团的头子!我已经靠边站了,他李德还能怎么不依不饶!”
王家想俯身靠近茅则冬:“你的警卫员说董发把杨渭汉带走了,你就没想过这里面的意味?”
茅则冬:“还能有什么意味?董发说伯古同志指示只能关不能审,这不就是给李德一个交代吗!”
王家想:“交代是肯定的,但要看是什么样的交代。你真相信董发不审?”
茅则冬:“我不是相信董发不审,我是相信伯古同志不会让他审。”
王家想摇摇头:“你太不了解他们两个了。我敢肯定,李德同志一定会闹,伯古同志一定顶不住,董发同志也只能审!”
茅则冬沉思。
王家想:“这么说吧,李德这个人很多人说他有点軸,其实是说他傻。我给你说说我的看法:李德不是軸、更不是傻,他身上具有我们中国党人很多人所不能具备的革命者的坚定性,和最最纯粹的组织纪律观念!”
茅则冬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
王家想:“你别不以为然。这一年我养伤、事儿少了,冷眼旁观之下,多了不少心得。就拿李德同志来说吧,共产国际派他来中国,是在共产国际中国执行局工作,给他的任务是获取东北的日军情报。原定派来中国党的军事顾问是曼弗雷德·施特恩,是个奥地利人,可在咱们中国人还有很多外国人眼里,也是个德国人。江结時的顾问是德国人,红军的顾问是德国人,反正大家都相信德国人会打仗。可是这个施特恩迟迟来不了,结果中央就赶鸭子上架让李德担任总军事顾问。李德这个人啊,组织观念极强,二话不说就干起来了。为了干好这项工作,李德不但看了很多书和大量中国地图,甚至学起了中文,拼命的了解中国。去年秋天中央派他来苏区,他一路上可谓经历千难万险,曾经在两层船板之间整整躺了两天两夜!他一到瑞金,我和伯古同志、向应同志等人和他开会,决定由他分管军事战略和部队的正规化训练,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共产国际给中央的训令明确指出李德和施特恩都是不具有指示权力的顾问,我是说负责十几万红军的指挥,承担这么大的责任,这本来就不是李德的任务,可是中央决定了,李德毫无怨言就担起来了。这个人特别认真、又特别原则性强,下面的指挥员有意见,其中也有一些是嫌李德管的太紧、太死,说穿了是我们中国人做事喜欢敷衍了事、不认真的劣根性!“
茅则冬也正色的严肃说道:”家想同志,你能够看到李德同志的长处,我也能够看到。林标这些人多次来找我,我都是没有少敲打他们。但你的结论我并不赞同。李德同志原则性强,对工作有股子老黄牛精神,这是他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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