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啊……”易云舒嘟囔着,“她说你在学校的时候都玩儿这玩意儿,尤其过年的时候,倍儿高兴!我上学的时候可不玩儿,她说现在的学生都赶潮儿了,跟我们那时候土老帽儿不一样。”
叶歧路简直快晕过去了。如果不是左珊故意的,那就是两个人都傻!
但显然现在傻的只有易云舒,因为左珊百分之百是故意瞎说的!也只有易云舒这傻帽儿会咬钩儿——他作为一个玩儿吉他的大男人,怎么可能会去玩儿什么狗屁拉花儿啊!
叶歧路看了看那个黑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肯定还有东西,他指着,说,“你还买了什么玩意儿?”
“…………”易云舒瞄了叶歧路一眼,将拉花儿放到对方的手上,然后双手伸进黑袋子里,慢慢地拿出两个圆柱体型的罐子——
易云舒小声说:“喷雪和彩带……”
叶歧路:我的妈,这联欢会儿的标准配置是什么鬼啊!
“吃饭吧。”叶歧路不动声色地将手上的拉花儿放回书桌,“你应该饿了吧?吃完我们再玩儿。”
易云舒顿时两眼放光。
看来小诗说的没错啊!果然过年就是需要拉花儿和彩带!
易云舒打开了电视。
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看春节联欢晚会。
遇到歌曲节目,两个人就默默地听完,然后就着歌曲结构和旋律编曲等聊上几句,期间易云舒还会给叶歧路说那位歌手演唱的一些可取之处和不足之处。
在这个时候,叶歧路才觉得易云舒的形象变换回来了,终于正常了……
这才是一个当红的rr应该有的样子!
遇到语言类节目,易云舒就会和叶歧路说话——
“你猜哪两个菜是我做的?”易云舒端着饭碗。
“这还用猜?”叶歧路用余光斜睨着易云舒,用筷子头轻轻点了下餐桌最中央的炒鸡蛋和最旁边的炒黄瓜。
“哇!”易云舒睁大了眼睛,“你怎么会这么准?果然是心有灵犀吧!”
“灵犀个屁啊!”叶歧路忍住笑意,冷哼着说,“就这两个最难吃!”
易云舒:“…………”
呜呜。
过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慢吞吞地吃完了饭,也没收拾,就拎着那个黑袋子进卧室了。
易云舒打开了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外面世界的鞭炮声鸣萦绕在耳边。
易云舒回身问叶歧路:“响吗?”
“响。”叶歧路如实回答。
易云舒笑了笑,转身看向夜空——无数朵烟花炸开在天空的四面八方。
易云舒又回身问叶歧路:“美吗?”
“美。”叶歧路。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易云舒大笑道,“这些都是我雇人放的!所以你可要记住92年啊,这一年不仅有你的高考,有奥运会,还有我雇人放的这么多的鞭炮。”
“甭胡说八道了!”叶歧路也笑了,“明明是我雇的人!”
“行,你雇的我雇的都一样,懒得跟你争——”
易云舒刚说完这句话,两个人就听到了隔壁的阳台被打开了,然后那个男人拎着一挂“大地红”的鞭炮,冲屋里大叫着:“老婆!快出来看啊!漫天都是烟花儿!都是我雇人儿给你放的!”
一个操着一口流利的京片儿的女声从屋里喊,“好!都是你丫雇的!赶紧放,放完回屋儿,外面儿那呼呼的小风儿吹的啊,忒他妈冷!”
那个男人也注意到了同样站在阳台的叶歧路和易云舒,朝他们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将大地红鞭炮挂在阳台外面,用烟头引燃了鞭炮——
“噼里啪啦——”
鞭炮的巨大声音就近在咫尺,在耳边轰隆隆地炸开。
叶歧路和易云舒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妈的。”易云舒笑道,声音基本上淹没在鞭炮声中——“雇人这个梗儿好像一点儿都不新鲜了!”
叶歧路轻轻笑着。
“咱们玩儿点新鲜的!”易云舒说着就拉着叶歧路回屋儿了。
他从黑袋子里拿出拉花儿,在阳台上挂了几条,又在屋里和客厅都挂了几条。
然后他拿出喷雪,一边“咔哒咔哒”地摇一边问叶歧路:“想喷点儿什么?”
叶歧路也拿着另一罐喷雪在上下摇晃,然后将喷头对准一大面玻璃,一笔一划慢慢地喷着——
“吉他”
两个大大的黄色字。
易云舒笑了起来,在“吉他”的旁边喷上粉红色的“摇滚”。
客厅和卧室的电视机们都在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
电视里开始擂鼓喧天。
外面已经鞭炮齐鸣。
春晚的主持人和嘉宾们欢乐洋洋地倒数着1992年猴年的脚步声。
叶歧路在“吉他”的下面喷了几个英文字母——
“p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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