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结发之妻,为你独守寒窑五载,也是不易。”话,说得清浅婉转,肃然中透着亲切,就如同与白亦墨闲唠家常一般。虽然觉得此话自师兄口中说出来有些蹊跷,可,帝王若对臣子如此体恤,臣子早该泣不成声,伏地膜拜才是,小白偏静默不语,我反替他担心起来。
“虽是春夜,寒气也重,爱卿身子弱,朕不强留卿了。日后,白卿家应多到宫里走动,这才像一家人。”一句话归了总,压心的石总算可落地了。此行我没太大疏漏,算是变身成功。还没得意多久,走到颐亲宫门前的师兄,突地回头说了一句,惊得我差点趴下:“莫紫君是吗?三日后,朕的婚典,由你主证。”
第38章
静心观
师兄的话,让我明白了一点:继续在这上京城呆下去,无异玩火自焚。说我逃避也好,说我胆小也罢,我已决定离开这里,远离是是非非,懒辨对对错错。
临行前,我去了一趟城东的静心观。静心观在邕室山上,林木繁茂,山陡路崎,少有香客来访。
静心观院子不大,院门上斑落的朱漆大小不一,拾阶而上数十级,是侍奉神明的大殿。大殿后,一个小院内有着两排小屋。此刻,正值早诵时间,大殿中传来的诵经之声朗朗不绝。梵音如乐,晨雾如丝,萦绕在枝叶茂密的老槐树旁,灿日透过树叶,在青石小径上洒下斑斑亮白,闪躲着小道姑手下的阔叶竹扫帚,帚过之处,发出刷刷的声响,所有这些,无不静溢而祥和。
向小道姑问清淑妍公主所在,我直奔其处。
还未靠近小屋,听见屋内隐隐有男子之声,我不敢莽撞,摒气轻行。直到窗下,我才听了个真切:屋中有一男一女,女子是淑妍公主,而男子却是我师伯——闲休道长!
光天化日之下,做那听墙角之人,虽为我所不齿,但,敌不住满腔好奇。我找了个折中的法子,转到背阳之面的窗下,行我所不屑之事。
“昨夜,欣儿来我这儿哭了一宿,天将放亮方走。我问她,她也不答,你知道缘由吗?”淑妍的声音虚弱不堪,看来欣儿未曾撒谎。
“这药我煎了好久,你先喝了罢!”师伯的声音小心翼翼,想必正手捧药碗递到淑妍公主旁。
“我这病,终究没得治,寅,你也别白费心思了。”寅?唐寅的寅?呵呵,这恐怕是师伯俗家名了。“你先告诉我缘由,药搁凉了我再喝!”
“小妍,这药凉了喝不得!你喝了我再与你细说此事。”随后不久,淑妍将药勉强咽下。
“这才好!”师伯将空碗放在了桌上。“那日,我告诉欣儿,只有那负心人才能治你的病,小丫头偏信以为真。前夜,她胁持那人的相好,到行宫找他为你讨解药。”淑妍一声长叹,幽幽地说:“你又何苦骗她?我这病,与那人有何关系?”我这才听明白,那人是指白亦墨,而他的相好指是我。为什么这么说我?难怪那晚,欣儿说我们果真有龙阳之癖,可见世人是如何看待我了!我心里已暗暗责怪小白:经过昨晚夜宴,我与他再难洗脱干系了!
“若不是五年前他弃你与不顾,先帝迁怒与你,责你来此思过,你怎会得上这痨病?”
“来这静心观,是我自己选的,当日走得匆忙,他也问询我于我,是我选择留下的,你也别再怪他了。”淑妍的原本嗓音婉转磁润,现今带上淡淡的愁,愈发令听者心酸。“他可曾受伤?”
“那负心人回京多日,却从未探望于你,你还替他说好话?”师伯声音有些气恼了。
“好了好了,不说这!昨晚,欣儿为啥哭?”淑妍见势转了话题。
“欣儿那晚伤的叫莫紫君,就是你相公现今的相好,你相公没事,反而误会欣儿的动机。昨日太后颐亲宫夜宴,本打算叫欣儿与那莫紫君两相言和,至于宴桌上发生了什么,师兄一个字都不说,对欣儿也是不理不睬,所以……”
“那丫头对国师怎样,想必你也瞧出来了,国师为了一个外人,如此待她,难怪她难受的。”
“小妍,你劝劝欣儿,这样下去,不会有结果的。”师伯说得很慢,语气也闷闷的。
“寅,为何这么说?难道另有隐情?”
隔了一会,师伯开口了。我知道他会说什么,脚却挪不开步子。
“这五年,师弟从未笑过。我随他征战北疆,重建国师府,不敢离其左右,担心的就是哪一天,他忆起了过去,做出傻事。”
“国师失忆了吗?”淑妍大吃一惊,随即喃喃自语“难道是他喝了那杯流年?”
“小妍,你怎么知道流年?”师伯也很是惊讶。
“哦,这个……,国师出征前,我在皇嫂宫中见过此药。”淑妍说得似有遮掩,底气不足。
“哼,原来是他妹子逼他。为了卓儿,她连兄长都不顾了。”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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