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蔓说:“他是个品行端正的人。哦,对了,我把娃娃放床上只是纯粹的觉得好看,不用多想。”
“嗤——”
“我先去开会,走了。”她走到卧室门口顿住脚回过身说:“你心眼也不大。”
裴邺坤脚丫子搭在一起,身子微微陷入软床中,他盯着人离去的方向嗤笑一声。
“小样儿。”
夏天的困乏劲上来,没一会便入了梦乡,李蔓的床再小那也比宿舍的大,软,更何况这里比宿舍干净舒适,也没什么大大小小的动静,能睡得很安稳。
要不是这次意外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长假休息,这些年三班日夜倒,所谓的好觉十根手指头都能掰清。
趁着现在得空,他就想好好和她在一起,多些时间相处,回头上班了,指不定多久见一次面,他不知道她能不能忍,反正他光是现在这样想想就觉得蛋疼了。
......
从前上课出行有什么事宜李蔓一般都会早到个十来分钟,她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也不喜欢踩点的节奏,偌大的会议室里空无一人,十二点四十七分,离一点还有点时间。
她挑了靠左边窗户第四五排的位子坐下,会议室用的桌椅窗帘都是蓝色的,大概有人来提前打过冷气了,室内阴凉阴凉的。
陆陆续续有人进来,都是这学校的老教师,有些李蔓也不认得,微微颔首是比较礼貌而客气的打招呼方式。
六月份刚来这个学校实习的时候也开过一次会,大抵是关于暑期学生安排和七月专业课补习的事情,那次她还是有点紧张的,先不说心理上的问题,踏出校园初入社会紧张也是难免的,这次相对而言好很多,也许是因为上次写生回来校长狠狠批斗过,最坏的事情发生过后后面怎么看都只能是康阳大道。
徐荞和她性格截然相反,她就是那种喜欢踩点到的,眼看还有一分钟就一点,副校长坐在台上都快张嘴讲了,她噔噔噔的跑进来,眼睛一瞟坐在了李蔓后排。
李蔓拿出纸笔打算记一些要点,边上的陈玉将她东西一收甩一边,笑说:“不用这么细致,开会不过走个流程,年年都这样,听听就好。”
副校长翻翻稿子,咳两声,说道:“这次会议有个几点要着重说一下,第一,关于七月份写生的事故问题,随后后续已经得到完善的处理,但还是对学校的形象造成了负面影响,所以明年的写生活动先暂时取消,具体到时候再安排,也希望各位老师给学生做好安全工作,无论是有活动外出还是在校学习期间,每年各个学校都会有大大小小的意外发生,令人惋惜心痛,高中生处于青春期,叛逆的心理不可避免,容易做出冲动的事情,但生命安全是第一......”
李蔓听的很认真,也十分赞同,即使就像陈玉说的,这是个流程,年年都这样,就像从前在读书时每每寒暑假前夕班主任都会讲一些安全问题,但也像副校长说的,年年各个学校都会有大大小小的意外发生。
李蔓记得,初中时隔壁班两个男孩子周末出来玩,在学校的大河边,具体也不清楚,听说是男孩子之间攀比,说敢不敢下去游泳,结果一男孩跳下去,河水深,挣扎几下人就沉了下去,另外那男孩吓得魂都没了,而两人都不会游泳。
上次也是,徐鹏和杨盼与同宿舍的同学闹了点小分歧,把桌椅稀里哗啦的砸得那叫一个响,陈玉当时有事是她上楼去劝说的,也许因为是新来的老师学生不怕她,和她顶嘴句句都是粗话,最后还是教导主任来处理的,明面上说知错了,谁知转眼两个男生憋着气就跑外头去了,也幸好只是受了点伤。
徐荞戳戳李蔓肩膀,靠过去掩住嘴小声道:“昨晚成了没?”
李蔓身子往后仰,微微侧过头,“嗯,谢谢你。”
徐荞说:“那我就放心了,至少韩傅明没戏了。”
李蔓笑笑目光又重新聚集在副校长身上,在说八月补习的安排,李蔓和陈玉带的这届要升高三了,而美术高考在十二月低左右,也就是说还有四个月就考试,学校其实比起文化课更看重美术分数,美术考高了的话文化课的分数不用太高,除非是要去特别好的一本学校。
散会的时候李蔓叫住陈玉,她没有艺考的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去带高三的学生,再者,高三是个敏感时期,学生压力大老师也压力大,她没有把握自己可以做的很好。
陈玉拍拍她肩膀,她一向豁达开朗,笑着说:“我知道你做事细心,也知道你心里没底,可每个老师都是这么过来的,画画这事先天勤奋是优势,后天努力也可补拙,和文化课学习不一样,老师的教法也不一样,不必遵循死法,现在的孩子压力都很大,如果说美术对他们来说是考试,我更希望他们把这个当做放松的一种方式,太紧张太担忧反而坏事。学生要这样的心态,老师也是。”
李蔓做事喜欢井井有条,甚至可以说她喜欢规划的一丝不苟,陈玉无疑是散养类型的。
陈玉说:“懂了吗?”
李蔓说:“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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