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对比支国公府中这亲密随意的气氛,心头便暖了几分,谢了坐了下来。
他四下瞧了一圈没瞧见叶青灵,便问,“灵姐儿呢?”
“她昨日累了,今儿不想动弹,便告了罪,在自己院子里用早膳”。
叶守义心中更暖,女儿在外家着实比在叶府多了几分自在。
支老夫人上下打量了叶守义一番,就拉着支氏的手道,“姑爷生的俊,就是穿这般老气的衣裳看着也格外的俊,我儿就是眼光好!”
叶守义顿时就是一阵心虚,忙起身行礼,“岳母过誉了,小婿惭愧”。
支老夫人摆手示意他坐下,满脸都是笑,“不过誉不过誉,我老太婆的女婿生的好,这满京城谁不知道,连圣上也金口玉牙夸过的!”
“你们是不知道,当初我老太婆听说新科探花郎来家里提亲了,一口就应下了,你说这人生的那么好看,能会是坏人吗?”
叶守义尴尬笑着,面颊微微发烫,他这个岳母好是好,可就是夸起人来太过直接热情,让他每每难以招架。
支其华见叶守义尴尬,正要开口,叶青殊冷不丁丢了一句,“蛇蝎美人”。
她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又是紧接着支老夫人夸叶守义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她是在说自己的父亲是蛇蝎美人。
满桌人的动作均是一顿,支其意反应最快,跳了起来,哈地一声笑,“叶阿丑,你是说姑父是蛇蝎美人?”
舒氏拍了他一巴掌,“胡说什么,还不快给我坐下!”
支其华瞥了一脸无动于衷的叶青殊,笑道,“阿殊是在说,这世上固然有品貌俱佳的人,可也有面孔美丽却心肠狠毒之人,不然怎么会有蛇蝎美人这样的词?”
“是啊,有人品貌不一,还有人心口不一,这世上真君子太少,伪君子却处处可见”。
叶守义变色,“阿殊!”
叶青殊目光落在他尤带几分湿意的头发上,洗头发是极费时间之事,且大萧正值和平昌盛之时,时人皆讲究养生,清早洗发是有伤元气,不是特殊情况,极少有人会在早晨洗头。
“怎么?难道阿殊说的不对?”
叶守义看着她因好奇而睁大的双眼,圆溜溜的,眼瞳漆黑,显得天真而诚恳,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阿殊说的对”。
支老夫人敲了敲桌子,“都快吃饭,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老太婆听的头都疼了”。
正说着,就有小厮来报,宫里来人了,却是皇后娘娘的赏赐送来了,支老夫人免不得带着府中众人谢了赏。
不一会,宇文贵妃也派人送了赏赐,却是一对碧玺石的佛珠手串,并两匣子折绢丝织宫花,四匹贡缎。
看似比皇后赏的少了一只赤金项圈,两匹贡缎,那对碧玺石手串拿在手里便如掬了一汪春水,碧色清而透,如水流动。
单是这对手串,便比皇后赏赐的加在一起都要珍贵。
舒氏冷笑了一声,嘱咐叶青殊收好了,又对支其华道,“只怕一会定国侯就该带着宇文玮来赔礼了,你陪着你姑父去会会”。
“儿子省的”。
支老夫人愤愤,“还让不让人好好吃早饭了!”
叶青殊噗嗤笑出声来,揽着支老夫人的胳膊道,“待客那是男人的事,我们**继续吃早饭去,那定国侯和宇文玮胆敢出什么幺蛾子,表哥不会放过他们的,不用您操心!”
支老夫人笑眯眯点头,又嘱咐支其华道,“华哥儿,杀人不过头点地,定国侯府既然已经低头了,不要咄咄逼人,留人一线就是留自己一线,只也不能太软弱了叫人家瞧不起”。
支其华笑着点头,“孙儿明白,您**和母亲、姑母一起用早膳去,孙儿保证将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
支老夫人这才放心的扶着支氏和叶青殊的手走了,叶守义目送着一群女人的背影远去,长长叹了口气。
“姑父这是怎么了?”
“过刚易折,阿殊这性子——”叶守义又长长叹了口气,那宇文玮不过是言辞上散漫了些,阿殊便将事情闹到如此地步。
他也不过就是不慎让方姨娘钻了空子,她便敢那般,只差当面责骂了,这样的性子,说是睚眦必报也不为过。
“阿殊自小与你最好,你闲来多教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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