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再陪你游遍这神州大地。”
“我当着父母的坟前起誓,你我此生后会无期!如若有违,教我年寿不继!”转头对云起道:“你知道我有洁癖,别人用过的东西,我何清漪定然不会再用,快走,不送!”
69、京中天变 …
开宝九年(976年), 十月壬午夜,赵匡胤缠绵病榻数日,已是不省人事,皇后宋绿英和宦官王继恩随侍在侧。太医把过脉后,跪倒在床榻前, “皇后娘娘,早作准备。”
绿英看着床榻上日薄西山的赵匡胤, 不由得泣涕涟涟,原以为只是普通的风寒, 岂料会酿成如今这般。她不过二十四岁, 纵然成熟稳重, 到底还是慌了手脚,一边伏在床前哭泣不止, 一边吩咐王继恩道:“快去, 叫德芳来。”
赵匡胤膝下两子,长子赵德昭年二十五, 次子赵德芳年十七,宋皇后无所出。她与德昭年龄相近, 平日里多有避嫌, 故而偏疼德芳多些。
岂料王继恩刚走出帐外, 便见晋王赵光义带着十余人踏入殿来。只得朝宋皇后禀道:“晋王殿下来了。”
宋皇后起身看去, 晋王身后的精兵皆着铠甲戎服,心中顿时失了势,只得委曲求全道:“吾母子之命, 皆托于官家。”
赵光义带着哭腔回道:“必保皇嫂富贵无虞。”
九年前,赵文化执意要娶江家葇兮为妻,赵匡胤苦劝几番无果,只得同意下来,并封了葇兮为楚国夫人。
朝中大臣和各宗室随后赶到。是夜,赵光义于赵匡胤床榻前继位,改元太平兴国,并将自己的名字改成赵炅。
赵文化回到幽簧,已是次日凌晨。
葇兮见文化面色有虞,问道:“可是出了什么差错?”
“二哥登基了。”
当年杜太后曾在临终前嘱咐他们兄弟几人,勿要重蹈前朝覆辙,若皇子年幼,则传弟不传子,日后再传回赵匡胤一脉。这本是口头之语,既无书信为证,又无他人在旁。如今,大侄子德昭已经年满二十五,早已及冠,他文德兼备,按理并不需要履行当日旧约,不料二哥还是抢先了一步。大哥身子一向极好,自是还没来得及想到后事,平常自己对朝中之事甚少插手,故而大哥和二哥走得更近,因此自己根本不知道大哥的心抢先登基,也不知是否会引起轩然大波。
葇兮柔声道:“愿与君共患难。”
“许是我多心了。”
眼下天色还早,赵文化脱去外衣上了床。
听得耳畔传来轻微的翻身之声,呼吸声也从未均匀过。文化道:“我是个富贵闲人,想来二哥不会忌讳我,倒是德昭和德芳,我有些放心不下。”
“让他们二人韬光隐晦,放弃这帝位之争。至于晋王百年后作何打算,早已无关紧要,一辈子那么长,谁也会有变了主意的时候。”
“我也是这么想的,谁当皇帝不是当,眼下只求他们二人平安。”
四下静寂了许久,文化道:“也许我也会有被排挤的那一天,从此我们也要吃苦了,你怕吗?”
“我还是吵着你了?”葇兮虽睡不着,却强忍着不动弹,不曾想还是被文化发现了。
“当然不怕,如果真要怕,我就怕到时候晋王传位于你。”
文化莞尔一笑。
“我这么愚钝,根本不是当皇后的料。再说,我在这汴京城坐井观天已久,早就想去游历天下。”
“那便如你所愿,等我安顿好京中之事,我们就去看尽这赵家的锦绣河山。”
次日上朝,赵光义改任太/祖长子赵德昭为京兆尹,兼任侍中,封武功郡王,授任太/祖次子赵德芳为兴元尹、山南西道节度使、同平章事。加任赵文化为中书令、开封尹,封齐王。
文德殿。
宋绿英身着丧服朝赵炅盈盈一拜。
“皇嫂免礼。”
“文德殿乃议事重地,我本不该来,只是,太/祖去得急,我想过来收拾几样太/祖的遗物,请官家允准。”
“皇嫂客气了,请自便。”赵光义说罢,从正座上起身。
宋绿英看着赵炅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心中又气又怕,气的是,太/祖生前分明从未说过传位之事,父传子才是天下正统,他却罔顾人伦捷足先登,怕的是,这位新皇看似兄友弟恭,之前对太/祖毕恭毕敬,她却分明看得出包藏在恭敬里的那份勃勃野心。之前,她不敢在太/祖面前说起赵光义的坏话,唯恐自己在太/祖心目中贤良的形象受损,如今却悔之晚矣。怪只怪,德昭和德芳不仅没被封王,且手里毫无实权,若真要硬碰,简直是以卵击石。
宋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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