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因为温度、光线、水份等其他条件都适宜。只要调节这些因素,便能让植物反季生长。”葇兮想起爹爹生前曾教过自己的话,不由得先声夺人,想露一脸。
果然,朱榕又惊又叹,“师妹好生厉害,未曾拜师,就如此精通,简直让我等师兄们无地自容!”
到了巳时,众人回到膳厅用饭。此处没有仆役服侍,只有芳伯端了饭菜来,众人洗了手,三师弟罗庚和五师弟前去盛饭,四师弟唐荀帮助芳伯搬桌子,而一旁的六师弟,个子和葇兮一般高,看上去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蹲在膳厅门口,嘴里叼着一根茅草根,手里拿了一根狗尾草自顾不知在想啥。
“你们先吃,我去看看娘子。”朱榕说罢,出了膳厅,往何宅正门走去。
众人愉快地吃着饭,兴奋地说起一上午的经过。所谓食不言,寝不语,这些人倒还真是不守老祖宗的规矩。
“葇妹妹,你一个女孩子家,上我们樰岭干啥来了?”唐荀问道。
“你占师妹便宜,哪有这么称呼人家的,小心吓着师妹。”
“她还没拜过师呢,再说,葇妹妹这般细皮嫩肉,说不定师父不忍心让她跟我们一起上山下地,一回来就把他许配给周家的公子,将来葇妹妹当了皇后,也好给我个官做。”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全然不顾男女不同席的礼法,在这小小膳厅里,充斥着欢声笑语。葇兮不禁想起了不堪回首的童年,肆意欺凌自己的孩童,没有同龄亲戚陪在自己身边长大,由于和哥哥同床共寝的缘故,在村里受尽他人嘲弄,因此兄妹俩总也说不上几句话。而葇兮的母亲奉氏,无止无尽的农活使得她喜怒无常,总不喜欢开口说话,也很少搭理葇兮。
葇兮想到这个宅院没有丫鬟,害怕晚上一个人睡觉,便打起了何府当家主母的主意。“朱三哥,咱们府上,就只有大娘子一个女眷吗?”
“是的,我们府上接二连三出了些事,后来郎中便遣散了奴仆,只留了大娘子和二娘子的陪嫁丫鬟。”
“我能去看看大娘子吗?”
“也好,你得了空去陪大娘子说话解闷,她一定会喜欢你。”
当下,边有丫鬟领着葇兮去了正院。院子里,几株芙蓉树褪了些许春意,秋天的风吹来,几片发黄的叶子徐徐掉落枝头。
葇兮进得房来,福了福身子,“柳大娘子万福!”
屋里的藤椅上,坐着一位妇人,她面容憔悴,略显枯黄,精神亦有些不济,眼神有些空洞,看起来全然不像三十来岁的官家贵妇。葇兮看出来柳氏有些不正常,想起朱榕的话,不由得怀疑何府发生的接二连三的事,一定给柳氏带来了莫大的刺激。那妇人缓缓伸出手,招呼葇兮走近,便有一位三十来岁的仆人搬了条凳子放在柳氏身旁。
待葇兮坐下来,柳氏拉了葇兮的手放在手心,缓缓开口问道,“小娘子,今年几岁了?”柳氏说话软绵绵的,仿佛没有力气。
“刚过了十二岁生辰。”
“不要到处走,容易走丢,现在这世道,外面坏人太多。”柳氏说罢,轻轻拍了拍葇兮的手背。
葇兮点了点头,“嗯”。
25、奉氏投江 …
这日, 守门人来报,“朱三哥,府外有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在外探头探脑。”
不等朱三哥答话,葇兮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寒冬时节,凉风瑟瑟, 湘江边的妇人花白的头发随风摆动。葇兮顿时湿了眼眶,“阿娘, 你怎么来了?”
奉氏此刻身着一件紫色的棉衣,有七八成新, 但布料和式样却并非眼下时新的, 虽然颜色已经不衬她的年纪, 但看起来还算得体。今日的发髻也梳得很精神,不似以往在家干农活时那般凌乱随意。她的面孔透着一股坚毅, 低头打量了女儿一番, 目光停留在她微凸的腹部,面上没有其他表情。
“收拾收拾, 咱们回家。”奉氏面无表情地说道。
“噢。”葇兮应了一声,“阿娘要不要上去坐坐?郎中待我可好了。”
奉氏不说话。葇兮无奈地嚅动着嘴角, “阿娘稍等片刻。”
何樰正在房中照顾柳氏, 葇兮上前行礼, “郎中, 我娘来接我了,我该回去了。这阵子多亏了郎中悉心教导,葇兮受益匪浅, 此恩此德,毕生铭记!”
“去吧。”何樰淡淡地脱口而出,葇兮失望地抿了抿嘴,这个郎中竟然不挽留自己一番,而且临行前也不送些礼物,真是太没面子了。
葇兮收拾好了简单的行囊,出了院子,恋恋不舍地挪着沉重的步子朝山脚下走去。
“娘,我们走吧。”葇兮走过去挽着母亲的臂膀,却看见母亲的眼神空洞地看向何宅,于是转过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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