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似乎楚煊与秦仪不曾把这消息传出去,一听李冠英身死,城上的将士俱是窃窃私语。
秦仪有些慌了,连声道:“肃静,肃静!叛将之言,岂可当真?安知此人不是突厥遣来散布谣言扰乱军心的?”
“扰乱军心?”我不由得失笑,“闭城不出近两月,端的是稳如泰山。这军心,还有什么可扰乱的?难道还怕众将士成群结队地投奔突厥人么?”
一直没有出言的楚煊终于开口了,冷声道:“胡言乱语!”
我问道:“宁王殿下,我霍徵叛国叛军,旁人信了便罢,你也信了?我霍徵是谁?从三品的左翊卫将军,母亲出身范阳卢氏,师父是陈郡谢氏之主、安国公谢竣,姨夫是清河崔氏之主、权倾朝野的谯国公崔槐,表姐是当朝皇后!突厥许了我什么好处?是把可汗的位置让出来了?竟让我舍了这一切不要、为了一群蛮子、跑到不毛之地去叛国叛军?”
城上一片安静。良久,楚煊才道:“正是因为如此,霍将军放着自己的大好前途不要,跟了突厥人,小王甚觉痛心疾首。”
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实在不想与他多言。
这时李信接口道:“宁王殿下,秦将军,末将的妻儿还在檀州城中,也总不至不顾他们的生死安危便跟着叛出吧?”
楚煊不紧不慢地道:“昔日汉高祖刘邦为争天下,老父妻儿尚可舍弃,安知李将军不是像效仿呢?”
饶是李信这样好脾气的人也忍不住剑眉倒竖,忍了又忍才继续道:“即便霍将军与末将是否叛出一事可以先暂且不谈,可突厥大军南下,兵分两路,还有三五万人直取幽州,王子都尔罕已然逃去与他们汇合。安国公已率兵五万去迎击,但粮草辎重尚未赶来,若是檀州不支援,幽州危矣。”
秦仪大约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连忙道:“休要在此危言耸听!别说突厥围攻幽州一事真假尚不分明,即便是真,有安国公率领五万兵马迎敌,还有旁人什么事?要真是贸然开城分兵去幽州,使檀州守备空虚,檀州才真是危矣!”
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个答案,只道:“不需分兵,借足粮草便是。”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若是你们带走粮草,突厥再来攻城,檀州守军如何支持?”楚煊斥道,“还说不是突厥人的诡计?”
这话真是没法再往下接。我一面暗骂自己从前真是有眼无珠,一面道:“好,就算粮草不借,秦将军也必须跟我们走。”
“你什么意思?”
李信道:“秦将军,你是幽州团练使,幽州的驻军除了李都督便只听你调遣。如今李都督不在了,你不去幽州,三万兵马群龙无首,如何迎击突厥人?”
秦仪急道:“宁王殿下千金之躯,若是我离了檀州,大王的安危该当如何?”
“檀州守了两个月,一直固若金汤,难道少了个秦将军便会被突厥的残兵败将击垮?”我冷笑,“秦将军,你以为宁王殿下如此无能?”
即便秦仪本来没这个意思,被我这么一说,他也得罪楚煊了。一时没有别的话可讲,他竟连声道:“妖言惑众!众将士放箭,速速射杀这几名叛军!”
城上的弓箭手都是一愣,尚在判断究竟是该听令还是该相信我们。见没人动手,秦仪气得亲自去抢弓箭。
我连忙对李信道:“快,快撤!”
李信也不犹豫,连忙道:“快走!不要被射中了。”
话音刚落,秦仪松手放箭,一支箭羽便落在了我身前。好在我们带来的人不多,又都是精心挑选
过的,反应极快,一见有不对,便立刻拨马后撤。
有了秦仪带头,其他人也不敢再犹豫,手上的箭矢纷纷离弦,密密麻麻地朝我们射来。好在我们跑出够远,箭矢也射不到我们。
大约跑出了一里多地,我勒住马,对李信道:“李将军,你先带着人走,我马上追上来。”
“霍将军想……”
“别的也就罢了,那秦仪,我绑也要绑来!”说罢也不再听他劝,策马就向回跑去。
见我们走远了城上也没再射箭,弓箭手也大多撤了去,我独自一人杀了回马枪也没多少人看见。而秦仪与楚煊却也还没下城楼,还站在楼上眺望,确认我们是不是真的撤走了。
我将马儿随意放在城下,摸到城墙根下,提一口气,便踩着城墙上的砖瓦往上跃。
檀州的城墙并不很高,而我从前在外征战之时还爬过更高更光滑的城墙,这一点点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我悄无声息地爬了上去,直到与守城的几个士兵打了照面,城上才响起一片示警之声。
秦仪与楚煊吓了一跳,回身看着我,脸色都不好看。
“霍……你是怎么上来的?”秦仪惊恐地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倏尔拔出佩剑,左手一把拧了他的胳膊,右手将剑架在他脖子上,半点反抗的余地也没给他留,才道:“爬上来的啊。”
“伯英,你要做什么?”楚煊阴沉着一张脸。
秦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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