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雨仇从缝隙间向外望出,发现已经身处在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静悄悄的小巷,偏僻得没有半个人影,从旁边破旧的屋舍可以看出这是属于旧城区,在这样僻静且不起眼的地方,的确是个藏身的好所在。
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在靖雨仇的意料之内,徐蔚瑶下车四处观望了一阵,还取出个不知名的圆桶状物品放在眼上四处巡视一周,不过显然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物事,她满意的敲打了个东西,发出声很奇怪的声响,不大却很低沉的声响。
「这就是暗号了!」靖雨仇在车底仔细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前方的木门轻悄悄的打开,一道人影闪了出来。只从人影的身法上,靖雨仇立知此人是个高手,只是来得及看到他有副灰扑扑的面孔,鼻梁出奇的高,他不敢再细看,连忙运转真气让呼吸变得若有若无,眼睛也得闭上,免得关注的眼神引起此类高手的注意。此时他唯一用来探测外界的只剩下一对全力运功的耳了。
「呼!」不同于寻常的异响传来,乍听下好象只是呼吸稍重之声,绝引不起一般人的注意,但听在靖雨仇耳中,他立时警觉到这是有人在施展天地视听大法,以真气催发的灵觉去感知周围任何有生命的物体,即便是隐藏者以真气闭住身体内的所有生机,也还是会被发现。当然,这要视乎只方的功力,如果施术着隐藏之人功力相距过大的话,那只是白费力气。不过此人既然敢施展此术,那必定是对自己的功力有相当的信心。按照功力高低,天地视听大法的作用范围也是大不一样,据说功力绝顶之人,方圆百里的动静都可感觉得到。当然这只是传说,眼前的这个灰面孔之人一定是没有这份功力的,但自己就在他身边不足五七步的远处,错非两人功力相差过大,不然身形是绝对会暴露的。靖雨仇心念电转,在瞬间想了数种方法,但却全不可行,耳听得对方的呼气接连响起,如若等他停下之时,就是自己的身形暴露的时候。眼前惟有两条路好走,一是死赖在这里期望他不会发现自己,但这种可能性非常小,另一条路就是立刻窜出去,以力破关,逼出他们的秘密来。呼气声忽地止歇。
这本是对方运功时的前兆,但却给了靖雨仇莫大的契机,一段话在胸中流过,「素处以默,妙机其微。饮之太和,独鹤与飞。犹之惠风,荏苒在衣。阅音修篁,美曰载归。遇之匪深,即之愈希。脱有形似,握手已违。」这是“水经集”里的“冲淡”一式,在这紧要的关头,借助着种种微妙的形势,竟让他又领悟了一式。
脊柱一热,热气流转,开始在胸中激荡,紧接着冷气上行,迅速中和,进而扩展至所有的经脉。真气的运行再不复先前的状态,而是变得只要心念一动,真气即可蓬勃发出,不动时则以一副静态潜伏,整个身体所有的生机全部停止运行,这正是武者的止境之态。
意外的领悟让他冷静了下来,此时按照“冲淡”一式行功,不但变得心如止水,而且还有那么种超然物外的感觉,意识仿佛脱离了身体,他几乎是以一个另外的角度来感觉身体内的各种状况。这个发现让他衍生出更多的想法,或许可以多出几种特殊的功夫,不过这时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眼前的当务之急是对付对方的天地视听大法。
对方的灵觉探测他完全感觉得到,不过此时在“冲淡”这一式的全力运做下,对方的真气丝毫探测不到他体内的生命反应,有了这一式做保证,相信除非是四大宗师那类的人,另外的一般高手都可以被他偷窥而不被发现。
从灰脸人的探测真气看,此人的功力绝不简单,绝对是个难对付的角色,靖雨仇更加小心翼翼的让真气运做得更为圆滑。
过了好一会儿,灰脸人满意的收功,点头道:「周围一里内绝没有半个活人!」
靖雨仇暗暗偷笑,暗忖此人在大吹牛皮,如若自己此时忽然跳出,相信他的脸色必定大为好看,也许会由灰转黑,可惜这种想法只能是想一想而已。
徐蔚瑶的声音传来,「哎呀!灰大叔!你也太小心了,每次都要这么弄一下,你看如果用我做的探测鼓就不用像你那么麻烦了,眨眼的工夫就能知道这周围到底有没有人!灰大叔要不要试试?」
靖雨仇听的大为头疼,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有这种东西,虽不知结构如何,但想必是机械之物,自己新领悟的“冲淡”一式不知能否躲开她的探测。
不过幸好这位灰大叔不是很有耐性之人,他语气颇为自豪的道:「不用了,瑶丫头,老夫的天地视听大法除了天下四大宗师外,还很少有人能够比得上,不用再多此一举了!」接着他话题一转道:「东西带来了吗?」「放心!我办的事情还有差吗!」灰大叔笑道:「就是你这个小丫头办事我才不放心,你就像你爷爷一个样,总是给别人添乱!」
少女不依的娇嗔着。「究竟是什么东西呢?」靖雨仇愈发觉得自己先前的猜测没有错,徐蔚瑶果然不是普通人,从现在的情况看,她的身份很像是个信使。
徐蔚瑶只足挪动,看得出是在马车上拿出了什么东西,不过靖雨仇注意到的却是她那纤细的足踝,暗忖拿到手里抚摩一定是非常舒服。灰大叔的大笑声响起,「不错,不错!就是这个东西!真是辛苦你了!哦!
对了,你爷爷的身体如何?还是那般喜欢喝酒么?」
徐蔚瑶摇头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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