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以来都是持默认态度的,当下不由惭愧脸红,“我不是故意的,你介意的话我明天去和他们解释清楚。”
“我要是介意,就不会让你睡在我旁边了。”他伸手拉过她,她因为离得远被子只盖了一半,现下整个人都被拉进被子里,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你的意思是我以后喊你、喊你……”
他合上眼,语气好似带有笑意,“喊不出口?”
太阴的脸在黑暗中彻底烧起来了,“你还没有娶我,这样喊是不是不合规矩。”
“哦,看来人间的事你也不是全都不知道。”他微微起身撩开被子,“那你又知不知道,没有成婚就躺在一起也是不合规矩的。”
太阴,“似乎是有这么个说法……”
他在床上沉默了很久,忽然笑意温和道,“那你给我下去吧。”
太阴,“……”
羌无觉得她实在算得上是块榆木,他在人间见惯风月,就从没见过哪个小姑娘似她这般不开化。他觉得若真要教她参透这些东西,非得好多年月不可。
他原本也就那么一说,结果她竟然还真的就从床上给下去了。
太阴正要在床下给自己铺床被子,就被床上的人猛地一把捞了回去,听语气似乎他被气的不轻,“天寒地冻的除夕夜,你要冻死吗?”
“可是我们还没……”
“我今夜就娶你,成吗?”
很仓促简单的一个仪式,她甚至连身嫁衣都没有,他们只是在屋里摆了个香桌对着天地上了三炷香,然后互相对拜交换了誓言。
这样的婚礼,放在人间任何一个女孩身上都是不会情愿的,他当然知道,但他随性惯了,向来很讨厌这类仪式感的东西。
可这样寒酸的婚礼,她却看起来很高兴,跪在对面的蒲团上看着他两眼晶晶亮,他忽然觉得欠了她一点什么。
明明他只是在帮她修行而已。
等她日后飞升重回善见城的时候,他们两个人谁都不会再想起这段凡间的夫妻缘。
太阴端端正正的在床头坐着,表情很正式的喊他,“夫君。”
他褪下长衣上了床榻,有些好笑的应了一句,“夫人,早点睡可以吗?我明天还要早起给你煮饭。”
太阴老老实实躺下了,也许连日在外为生计奔波确实累的不轻,她很快就睡着了。但梦里还是不安的抓着他的手,似乎怕他还会向以前一样离开,她皱着眉,表情很不踏实的模样。
羌无想起她最开始住在这里时的那些夜晚,只要有一点动静她都会惊醒,然后起床开门去看他是不是回来了,后来当然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其实他那时并不想时时关注她,只是想到有个小女孩正在孤独的等他,而且还过的那样落魄,他就略微放不下,总要来看看才放心。
他那时还没察觉到自己有哪里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他只是觉得这是一个男人的责任,何况他是长了她那么多岁的神。
太阴在梦中翻了个身,将手环在了他的腰上,嘴里含混不清的说着梦话,“你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能再离家了……”
她在梦里看见的还是他。
他忍不住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肩,“我就在这。”
第二日窗外便出了太阳,似乎已经不下雪了。
太阴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她呆呆的望着身边已经冷了的被窝,有些不确信自己昨夜是不是只是做了个美梦。
自从他走了以后,她日日都能梦见他,太阴已经快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她赤脚跑下床去看,所幸屋子并不大,她一眼就在厨房找到了他。
他正在厨房忙着早饭,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移到她脚上时当下就阴了脸,“谁惯得你不穿鞋的毛病?”他放下锅铲,一把把她抱起来,“外面雪都没消,这双脚是不想要了吗?”
“果然是真的,你真的回来了。”太阴揉了揉眼睛,将他看了又看,“为什么你还会做饭?”
他把她放到床上,“我什么都做过,煮饭不算什么。”
参考了自己谋生的经历和他说的这句话,太阴便觉得他以前一定为了生计吃了不少苦,没准过得比她还要心酸。
其实他只是活得久,所有的技能都有所涉猎罢了。
太阴穿上鞋袜,又匆匆洗漱了一番,等坐到桌前的时候他已经在给她盛汤了。
一顿饭吃下来,她自愧不如。
于是后来煮饭的事情就被他包了,太阴很自觉的揽了洗碗筷的活计。
家里有了个男子似乎日子真的好过了很多,他把能做的都做了,她一时闲下来居然也有些不习惯,想了想得让他过好日子,便又扛着自己的小破桌子去镇上给人占卜了。
说起来,自从他回来以后,她的生意就一落千丈,那些以前的客人也不知道都哪去了。
事业上没有什么进展,她只得在家中缝缝补补,学习些女红,他在外面忙的时候,她就在旁边的草地上摘花束打扮屋子。
她总是跟着他的脚步。
太阴以为他们会这样生活到白发苍苍,然后她会带着对凡间的爱意回到善见城。
直到三年后的某一天,他问她,“你愿意陪我去游历吗?”
看起来他不太想过这样平静的生活。
太阴说,“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人间的情感怎么可能只有喜和甜,他想,她要修行,就非要悟透人间七苦,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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