笄了,以后可是要嫁人的。”
宋衑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
见她不高兴,宋衡小心道:“等了很久?”
宋衑比了一根食指。
“一个时辰?”
也没打算让哥哥愧疚,实话实说道:“一刻。”
宋衡皱眉:“门房没让你进去?”
宋衑差点想翻白眼:“他们说,没有哥哥的吩咐,就是当朝右相来了也不让进。”说着又忍不住赞叹,“哥哥你敢这样和爹爹对着干,真是厉害。”她就不敢。
宋衡这才记起之前对门房的吩咐,又听到小妹不伦不类的夸赞,有些好笑地摇摇头:“我先带你进去吧。”
宋衡给她倒了一杯菊花茶。
宋衑啧啧道:“哥哥你这么大一个府邸,招待贵客竟然只用一壶菊花茶?”
“菊花茶去火清热。”
宋衑给自己灌了一大口:“你才有火。”
“小孩子喝那么多上好的茶作甚,我看普通的就很好。”
“我这不是喝了吗?”宋衑放下茶盏,扳过哥哥的脸,认真打量了一番,包子脸微皱。眼下发青,嘴唇发干,目光略有些无神,眼风一扫,注意到他宽袖下的手正微微发抖,再加上府里备的菊花茶——
“你这大半月是不是都在酗酒?”
宋衡不意那般明显,掩饰道:“只是小酌了几杯。”
“你能不能不要连妹妹都骗。”
“……你不能和母亲说。”
提起这个,宋衑忍不住瞪他一眼:“你还说呢,连着一月都没来府里和母亲请安,后面更是索性连朝都不上了。你知不知道母亲有多担心你?”顿了顿,继续瞪着他,“我也很担心的。”
“所以就偷偷跑过来?”宋衡温和地看着她,“今日族学应当没有休假。”
宋誉对子女的学识要求甚为严格,宋衡身为男子自不必说,宋衑虽是女子,仍旧被要求每日按时上族学,直到议亲方止。
宋衑苦着脸:“你还提醒我。我都没想好怎么和娘亲说呢。”
宋衡笑道:“无妨,我会同母亲解释,就说是我带你出去游玩。”
宋衑眼光一亮:“哥哥是要和我一道回府吗?”
“我连你都骗不过,如何能瞒过母亲。”
想想也是。
“但你需给我一个准信。”
“我会书信一封,你回去带给母亲就好。”
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宋衑妥协地点了点头。转了转眼珠,咬了咬下唇,决定还是问出来。
“哥哥为什么不开心?”
宋衡笑着摸摸她的头:“只是遇见了一些事,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是因为南意姐姐吗?”
宋衡一怔:“你怎么知道她?”宋衑出生时,他们已搬至了昌邑。
“母亲前几日将事情都同我说了,你明白的,她拗不过我。”
“真的?”
宋衑鼓了鼓腮帮:“前日母亲约了她出来。我也在。”
宋衡握了握拳:“你们说了什么?”
“母亲和她聊了些往事,又谈了些近况。”
“只说了这些?”宋衡皱了皱眉。恐怕两人言辞间的机锋,是妹妹所不能听懂的,便换了个别的问题,“母亲怎么将你也带去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我没用吗?”
宋衡笑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宋衑撑着下巴回忆道:“母亲问我喜不喜欢她。”
宋衡替她续了一杯茶。似是精力不济,茶水有些轻微的溢出。
“你怎么说?”
“我说,哥哥喜欢,我就喜欢。”
宋衡微哂:“小小年纪,你也知道什么是喜欢?”
宋衑放下撑着下巴的手,正襟危坐道:“哥哥是因为南意姐姐才酗酒、不上早朝的吧。”她伸出了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着,“我记得这两件都是你不喜欢做的事情。”
宋衡将她的指头按了回去:“所以?”
“你是嫌弃南意姐姐吗?因为她曾经沦落教坊。”看见宋衡眉心一蹙,宋衑慢慢道,“我虽然小,也是快要及笄的人,知道教坊意味着什么。”
宋衡长睫低垂:“我怎么可能嫌弃她。”
“那就是心疼啰。”宋衑看着哥哥,“娘亲说你很心疼她。”
“恩。”
“在娘亲嫁给爹爹之前,爹爹也是一个无名小卒。”昭容长公主当年私下江南,与右相宋誉一见倾心的故事至今还在坊间流传,甚有人借此编了不少书词杂剧。
宋衡抬眼看她:“是母亲和你说的?”在他小时她就常和他讲这些往事,神色间还透露着得意,字字句句里都是对自己眼光的赞赏。
“当然了。”府里除了她还有谁敢说。
“我以为她一直不喜欢……”顿了顿,却没再说下去。
“娘亲说,你已是而立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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