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抱住了木木的腰,“不要让马压住你的腿!”
木木虽被惊住,脑子仍在下意识转着。闻言立刻照做。马倒下的那一刻,大刀乘着破风的气势向两人劈去。
宇文凉以剑相挡。
木木耳边传来了铁器碰撞的金戈之声。她捂住耳朵站了起来。
手持大刀的人是一个面目彪悍的大汉,看见木木,他立时转换进攻的方向,抬刀挥砍。
宇文凉早已站起,当即一剑砍向大汉的空挡,熟料他看似粗重,反应倒快,即刻收刀回防。
“去城门!”
才逃过一劫的木木,望了宇文凉一眼,咬了咬下唇,转身向城门跑去。
屠白亦已濒临脱力边缘,难以将追兵拖延在百步之外。唯有速战速决拿下眼前这个大汉才行。
宇文凉一边观察着他的动作,一边试图找到他的软肋。
这人应是岱云手下的勇将……岱云果真狠心,时间匆忙,估计连消息都未核实,便前后派了三拨人截杀他们,呵,还真是宁可错杀不能放过。是他大意了,不该只关注利安,更不该因为重活一次,而对岱云产生轻视之心。
宇文凉试图露出一丝自嘲的笑,但力气正在一点一点地流失,眼前的景物甚至也有些模糊。他摇摇头,握紧了手里的剑。
不行,不能死在这里。不能是这个时候。
他还要带木木回家,还要和她生很多很多的依米和宇文承。她会教小依米唱歌做饭,他则要教宇文承扎马步、编花环。
他要和木木一起陪他们长大,教他们如何为人父母。
迎面又是一击,宇文凉吃力地举剑防守,咚得一声跪在了地上。
大汉眼里满是狠意。
刀锋愈来愈近,汗珠顺着额头慢慢落下。宇文凉连眼睛也不敢眨。
大汉嘴角生出一抹轻蔑的笑,正欲最后发力,一支力道强劲的箭矢突然携风而来。大汉一怔,下意识向右边望去,恰好被射中眉心。
宇文凉以剑支撑着自己,大口喘着粗气。木木不知何时奔到了他的身边,欲将其扶起。
“我不是让你去城门那里了吗!”
木木听着他粗哑的声音,知道他在生气,一边扶着他站起来,一边咬牙道:“我不过来,难道要你爬过去吗?”
宇文凉没有多余力气同她辩驳,又喘了一口气:“箭是谁放的?”
话音刚落,一支箭再度破空而来,堪堪插在他们的脚边。宇文凉习惯性地将木木拉到身后,再次紧握住剑柄。
转身望去,竟莫名觉得城楼上的身影有些熟悉,想了想,宇文凉微愣:“那是——克里奥?”
城楼上的人朝他们招了招手。
克里奥拔出佩刀,戒备地看着暂时空无一人的身后:“你们快点出城吧。”
“等等!”木木意识到什么,问他,“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我不会有事。”
宇文凉眉心一皱。
木木紧抿着下唇:“那你拔刀是要做什么?”
克里奥眸光微闪:“只是以防万一。”
“我记得你父母尚在,家里亦有妻子。”左伊娜曾与她简单提过克里奥的家庭,说他最小的儿子只有四岁。
克里奥脸色微绷。
说话间,屠白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们眼前。
“走!”他大声道。
没有时间犹豫了。背后是追兵,前面就是能够逃离的密林,而他们只有屠白所骑的一匹马。
木木将袖中装有国书和药材的小盒子快速塞到了宇文凉的怀里,趁他怔愣间,木木吻上了他的嘴唇。
她第一次吻他吻得如此用力,宇文凉觉得他的嘴唇快要被她咬破。嘴唇间渐渐有了腥味,转瞬却湮没在黏腻的气息之中。
在头脑几乎空白的一瞬间,宇文凉想,他快要被木木吃掉了。
可他的心却跳得愈来越快……他的耳根一定红透了。
“宇文凉。”她听着马蹄声,突然放开他,“回去替我亲亲依米。”她看了他一眼,大声道,“屠白!带宇文凉上你的马!”
“是!”
宇文凉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木木!”
“你现在带不走我。”木木冷静地回望着他,“为了万无一失,你必须带着国书和药材尽快通过密林。”她侧头看了一眼逼近的追兵,抬头认真看着他,“宇文凉,我会等着你,像将军一样地接我回家。”
宇文凉脸上青筋乍现。
木木无视他的怒意,微微一笑:“你方才心动的样子真好看。”
宇文凉棕色的眼眸在夕阳余晖的照射下,变成了透明澄澈的琥珀色。木木看到了他眼中一刹那的软弱和难过,但也只是一刹那。
他举剑向克里奥挥去,后者沉着应对,不露痕迹地让宇文凉砍伤了几处。
屠白飞马而来时,宇文凉独身上了马。
直到城门碰的一声关闭,他也未再回过头。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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