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赋,便是曹庭之在考校了他的功课之后,也说他可以进京,去试试来年的春闱。在曹庭之看来,唐清只要平稳发挥,一个进士是跑不掉的。
唐明月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见过聂恒宗了。小姑娘原来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可能她会慢慢忘了在玉河村跟聂恒宗朝夕相处的日子,可哪能想到,日子越久,那些记忆在她的脑海中便越清晰。
唐清决定去京城赴考那一晚,唐明月终于憋不住心事,去找爹爹了。
“爹,您有宗哥哥的消息吗?”唐明月问的十分直接,导致唐清在听到那一瞬间都没反应过来宗哥哥是谁。
聂恒宗自从离开乐州城之后,唐清便再没有过他的消息。虽说那卖卤味的铺子是两人合伙开起来的,可是那分红,一直都是由吴氏保管的,聂恒宗的人并没有来取过。
唐清是聪明人,他自然能猜到聂恒宗的身份不一般。两人合伙的铺子开了一年,他的人从未出现过在铺子里,可是这一年没有一个刺头敢来找他们家的麻烦,若不是聂恒宗的后台硬,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加上在乐庭书院读了一年书,唐清也从未见过聂恒宗,他便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当日聂恒宗所说的那些话,不说全是假的,但大部分也都是假的。
只是唐清聪明的从没有提起过这些。在唐清看来,聂恒宗已经给了他最需要的,其它的,他没有理由去追究,更加不必事事清楚。至于今后还能不能再见面,更加不重要。
有时候糊涂一点,是好事。
就是唐清没想到,他的女儿还一直惦记着那个少年。从自己的情绪里抽离出来,唐清垂首看着女儿摇摇头,“没有”,随后又问道:“月儿想哥哥了?”
唐明月有些失望,可她还是点点头,“宗哥哥走之前,说过会来看我的,可他一次都没有来过,他再不来,我都要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
“哥哥定然是有事要忙,月儿不能怪哥哥。”唐清不忍心说些打击女儿的话,女儿还小,有些事,并不用让她知道。
其实来找唐清之前,唐明月也并没有抱什么希望,可是听到爹爹的回到,唐明月还是十分伤心,她点点头,回了自己的屋子。
如今姐妹俩住一个屋子,唐明玉是个小觉迷,已经睡着了,唐明月一个人坐在后窗处,发了半宿的呆。她看看窗外的月亮,又看看自己手里的香囊,有些心酸。
唐明月如今也学了女红,手里的香囊是她绣出来准备送给聂恒宗的,上面的图案是最最普通的青竹。她手艺一般,绣了许多个才绣出来这么一个能看的,本想将它送给聂恒宗,却连人都不知道在哪。
自从收了聂恒宗的玉佩,唐明月便一直想送给聂恒宗一个礼物。只是她不知道送什么好,又不好去问吴氏,这送香囊的主意,还是她从隔壁李家姑娘那里问来的。
手中握着礼物送不出去,唐明月不由怀疑,当初聂恒宗是不是在骗她,是不是他们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一想到这个,小姑娘就伤心得不能自已,一个人默默掉了不少泪,导致第二天醒来之后,唐明玉盯着她哭肿的眼睛看了半天,“姐姐你眼睛昨晚是不是被蚊子给咬了?”
唐明月:……
春闱之年,京城的拥挤绝不逊色于乐州府城的秋闱。唐清决定了要去京城参加春闱之后,吴氏便将他的东西都收拾妥当了,唐清一刻也不耽搁,跟着书院里一同中举的同窗,离开家乡去往京城。
吴氏如今的日子,不如生孩子之前清闲了。一起生两个是大喜事,可是照顾起来是劳心又费力。两个小家伙如今都会爬了,看住这个看不住那个,便是家里有一个帮忙的张婆子,吴氏也还是觉得力不从心。
唐明月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得闲了便帮着吴氏照顾弟弟。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入冬了。
远赴京城的唐清自然不能在家过年,吴氏只能自己带着四个孩子回玉河村去过年。张婆子孤家寡人一个,吴氏便带着她一起回了唐家。
一家人头一年去乐州府时,过年的时候吴氏肚子太大,唐清不忍让她坐车颠簸,一家人是留在乐州城过的年。所以这一次,是二房一家人离开玉河村后第一次回来。
家里日子好过了,丈夫又中了举,吴氏的穿戴自然跟以往不同,加上她本身容貌出众,一打扮起来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用旁人的话来说,就是有了几分举人娘子的派头。
娘几个是坐家里的马车回去的。在玉河村,最好的车也就是山子家的骡车了,至于马车这么贵的交通工具,玉河村是没有的,而唐家二房的马车又是比照着城里的样子,就更显得与众不同了。
唐清是正正经经的举人,村里人见了唐家的马车,羡慕之余也顶多是背地里说几句酸言酸语,倒是不伤大雅。可是等刘氏见到那马车,心里的滋味可就称得上五味杂陈了。
而刘氏在得知最先从马车上下来的张婆子,是二房的使唤婆子之后,心中那股不平,可就压都压不下去。
“二弟妹这是享福了,家里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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