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角,露天的。锅碗瓢盆都看得见。
男人将柴火拉进小院里,一捆一捆地绑好,堆好。
禅机发现,纵然是茅屋破旧,可里面的陈设很有条理,院子洒扫地也很干净。他的目光落在捆柴火的男人脸上,众人只看见他满脸的络腮胡子,却不见他见人便躲闪的眼睛清澈明秀。
禅机眸光微闪,那双捆绑柴火的手,纵然不能用纤纤素手来形容,却也是指尖纤纤透着女子的婉约。
难怪那日阿绯将画像改成男人时他会觉得面熟,原来,他早就见过她。
男人见禅机盯着自己看,便放了手中的活计,“大师,寒舍实在破旧,也。。没什么能招待您的。您要是不嫌弃,就喝碗水吧。”
禅机点头,“有劳。”
禅机看着他进屋去取水的背影。
天色彻底暗下来的时候,男人总算将那一车的柴火码放整齐。见禅机还没有要走的样子,两只手在衣裳山搓了几撮,“大师您还有...”
“我还俗了,鄙姓岳。”
“哦,岳公子。”
“你就靠砍柴卖柴为生吗?”
男人点头,在昏昏夜色里他总算是抬起了头,“是啊,没什么本事,做个小本买卖。让公子见笑了。”
禅机,“凭双手吃饭,有什么可见笑。”
似乎没什么话,男人又开始收拾破旧的小院子,“看来岳公子是找到要找的那位姑娘了。”
说起阿绯,禅机微微一笑,“找到了。”
“那挺好。小人记得岳公子的姑娘叫阿绯?呵呵,真巧,和小人以前认识的一个妹妹同名。”
皂靴前移,禅机蹲下来,对男人面对面,“你认识的那个妹妹,是叫唐绯吧....”
“桄榔——”
男人手中的瓢碗砸在了地上,瓷碗不结实,竟然碎成了几半。禅机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见他忽然慌乱,“什..什么...什么唐绯,不是,不是叫这个....”
他忽然站起来,“不不不早了,公子请回吧。小人明日还要早起卖柴去...”
禅机也站起来,他看着眼前女子手足无措,“姑娘。”
谁知道她忽然生气,推着禅机往门外撵,“什么姑娘!哪来的疯和尚,想姑娘想疯了吧你!走走走.....”
禅机却似一堵墙,她推不动。
她越是气急败坏,禅机就越是确定自己找对了人。
“没人知道你在这儿,除了我。”
女子推搡的动作慢下来,却又更恼,转身抄了扫把,“你滚不滚?跑我家来说什么疯话?”
禅机看着她,“他根本不是坠马,对吗?”
一个人的表情的可以伪装,眼泪却骗不了人。她演的再凶神恶煞,那双眼睛里抑制不住的泪,还是顺着眼角落下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禅机站在原地,任那扫把横在眼前,他低声试探,“还记得云霄是怎么对你的吗?”
“啪——”
扫把落地。
“你又是怎么回报他的?”
她捂着脸,慢慢蹲下去。指间传出极低地呜咽。她躲在这里,扮成一个男人,从不与人交心,左邻右舍只是点头之交。她以为大半年过去了,平安无事,她可以这样过一辈子。可是,心底却压了一座山。在宫里当差时,她鬼迷心窍将不知哪位宫妃遗落的金簪收入囊中,后来事发,惹得太后要处死她。要不是当时的云霄太子说情,她的下场又岂是守陵那么简单?
先太子的大恩,她一直记在心里。这半年,她心里又岂是好过的。她明明知道是谁害了太子,可她不敢说,太子发丧的场景曾经夜夜入梦。将她折磨地越发不敢抬。
油灯的光亮太浅,影影绰绰洒在女子脸上。
她转过脸,看着禅机,那张脸迎着幽幽的灯火,竟颤巍巍地笑了,看上去像鬼面,她说,“是阿绯,是你口中的唐绯。”
第54章 阿绯,我究竟重不重要
第五十四章阿绯,我究竟重不重要
“你说什么?”
周桂芳从灯光里站起来,一步步退到了灯影后,“你姓岳,和岳太师是什么关系?”
禅机拧眉,“那是家父。”
周桂芳不住地点头,眼睛里流下眼泪,“这样,就算是死我也算是死的明白些了。”
“你也喜欢唐绯?”
禅机并不喜欢她这么问,“这是岳某的事。你只要告诉我你知道的。和旁人没关系。”
周桂芳忽然哼哼地笑起来,外面寒风呜呜地刮着,屋里的灯光黝黯,她这么一笑,很是瘆人。禅机第一次觉得自己耐心全无,
周桂芳,“我早就知道她不会死,朱震霆一定会想法子替她遮掩。”她凄凄地看向禅机,“女人长得好看就是得上天眷顾啊,一个先太子一个新太子,现在就连和尚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岳公子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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