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从未见过像尤只虎这样的,两只脚一前一后,双手自然下垂,好像迈出了一步,下一步还没开始的样子。而且他嘴唇微张,保持着刚才说话的姿势,好像有些惊讶,又好像欲言又止。
杜远山奇道:“他这姿势,也能入定?他这样子,身体没放松,舌头好像也没顶在颚上,周天都难通,如何入定?”
那采微摇头道:“我虽然不知道他在什么境界下,但法无定法,应众生各自的所知量而现相,入定与姿势本无直接关系。”杜远山更加奇道:“那你怎么知道他在入定?”采微双手一摊,无奈道:“我的感觉而已。”
古墨余见尤只虎一直那样立着,心中着急,暗道:“本来听那程欢所说,这小子比宁剑冰对古文化的理解强上许多,老道才干冒奇险,做下大逆不道的叛国之事,谁知道这小子的状况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老道到底是让他继续想下去,还是干脆把他交上去,这可真难选择呢。”
正在疑惑,忽感不远处有人过来,他心下大惊,急切中,闪过一念,暗道:“老道先拼命替这小子挡住眼前之困,看他有没有办法生出急智来,他若能行,老道就大赌大赢,他若不行,我就给外面的人说,我是来卧底的,想通过交朋友的办法,套出这尤只虎所知的内容。”
他有了这两个可选项,心中立刻安定下来,对众人道:“诸位,老道已经走上不归之路,还盼大家一起努力,共同御敌。”
杜远山等人也感知到外面有强人逼近,此时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和这古墨余联手抗敌,当下没有异议。
古墨余右掌微抖,亮出一柄黑色钝剑,左手掐诀,已连续数步,杜远山脱口道:“这是召八方威神罡法。”但转眼却大为惊叹,这在道术中本来极为常用的罡法,但在古墨余数步之间,却大见功力悬殊之势。
那古墨余每跨出一步,房间内便有微微的颤动,杜远山知那是罡法中的立阵。他自幼学道,对这些法术甚为熟悉,此时见古墨余摆脱罡法中的诸多仪轨,直接立阵,且步步生辉、诀诀不虚,心中大是佩服,当下也拿出长剑,运劲透力,为其扫除布阵时的压力。
那池本理本来正在关注尤只虎的虚拟场景,忽见古墨余布阵,不禁赞叹道:“这人虽然心机甚重,但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当年修到此级别的时候,就没法像他这样把一个阵做得滴水不漏。”
那古墨余所布之阵,乃从道教经典《洞神八帝元变经》中出。当年大禹治水,就曾用过此术。那大禹所在时代,没有强悍的机械工程技术,面对滔滔洪流、山川石脉,人力过于浅陋。因此便以此法疏河决江、倒山翻石,最终成就一代不朽功业。
古墨余以天门、人门、地门为三角,用八卦的位形与其关联起来,厚重沉稳之余,却并不生硬死板。内中以坎水巽风为助功,风生水起处,整个阵法,外显金光环逸,内藏暗流涌动,就像一个大铁桶似的,结结实实地由房间内延伸出去。阵主在屋内,阵中神用鼓荡而出,在门外通道上横列。
那“召八方威神罡法”本是一个大阵,所谓召八方威神,其实是执引天灵地杰为我所用之意。可古墨余不仅将此阵布在一个二十来平米小屋内,而且还利用了门墙相隔,将阵法做出灵动绵延意境,让杜远山看得连连赞叹。
池本理也忍不住多次赞道:“这人的心思机巧,真是难得,此处能利用的空间转换极为有限,但他能如此以巧补拙,了不起。”
杜远山见其顷刻布阵完毕,立刻也跃入阵中,坐在铺位,古墨余对其他人笑道:“乘风、采微、厄里斯,你们几位不来相助么?”
乘风挠挠头,苦笑道:“老大,这玩意儿,我不大明白。”采微也是看得糊涂,道:“我也没学过这东西,入阵会不会变成大家的累赘啊。”
古墨余笑道:“但坐阵中,不管用什么法子,撑住阵位,使其不变形走样即可。”
乘风与采微一听,立时大喜,欣然而入。
古墨余见厄里斯坐着不动,又道:“厄里斯,你不来帮帮忙么?”
厄里斯一脸傲气,不屑道:“一群小杂毛在一起,能成什么气候?我没兴趣。”
那池本理虽然没法和这群人交流,但一见厄里斯这态度,也摇头叹道:“我讨厌这个女人,说不出的讨厌。”
却见古墨余并不生气,只是嘿嘿笑道:“厄里斯,老道对你的来历和身份,其实并没多大兴趣,你看不惯咱们这些凡夫俗子,也是你个人的事,和别人无关。不过,老道江湖经验丰富,有一句倒可以相赠:你看不惯的人越多,说明你自己的毛病越深沉。”
厄里斯刚才和古墨余过了一招,虽然吃了点小亏,但她心高气傲,还真看不起这些人。可古墨余的话正打在她心结上,一时无语。
她当年在神界和人间,做尽挑拨离间之事,屡掀纠纷,在她自己看来,从来都是有正常理由的,比如这女人太讨厌,那个男人太傻瓜,这人境界差,那人修为低……她从来没想过这可能都是因为自己的问题,总之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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