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了一会儿,并不觉得自己的服饰走露了春光,一时不解。
尤只虎接过药来,正准备吞下去,却听见那药丸在阴脸地说道:“把我吞下去吧,你的人生就此终结了!一切都结束了!”
他一怔,直愣愣地看着那药,猛然感到一股强烈的、极不舒服的感触涌向胸口,整个身体跟着颤抖起来,他听见所有的细胞都在恐惧中说道:“吃不得!吃不得!千万不要吃!真要吃了,大家一起玩完了。”
可貌似也有另外的细胞不是那么合作,在骂道:“那傻瓜没脑子,一定会吃的!只要那美女再说一次‘你吃吧’,他就一定会吃了的!”也有的细胞在哭道:“完了,这辈子做了疯子还不够,又要做死人了。”还有另外一些比较豁达的细胞满不在乎,笑道:“没事,他死了正好,咱们大家一拍两散,各人收拾一下,再找新主子去。”
尤只虎拿着药想了片刻,便还给了杨曼菲。他心中念头转得极快,太多太多思绪在此刻集中起来。
他想到,这个女人的名字,他似曾相识,他从前对潜意识有着深刻的研究,知道人不会对一件事、一个物、一个人凭空产生似曾相识的感觉,其背后一定有非常确定的原因所在,只是大多数普通人未必能找得到造成这种“似曾相识”感的原由。
他又想到,自己和这些床啊、板凳啊、门窗啊之类的事物说话,并不是因为他们会说话,而是因为自己那个“能”,在专注的过程中,引发了量变,将从前的“能知”范围改变了、延伸了、外化了。但这个新的“能知”能力,却顺着的这些日子的用心习惯(与这些事物对话的习惯),把能力对应在了新的结构应用上。
说简单点就是,就是他影响身外事物的能力改变了,但这个现象却表现为,并不是他直接去影响这些事,而是让他认为这些事物可以和他勾通了,通过勾通而改变。
他还想到,这个药有毒应该是真的,可自己在这里呆了许久,为什么现在突然有人来害他呢?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精神病患者,自己所说的任何话都没人理会,没人相信,自己对别人,是无害的,是没有利益冲突的,为什么会有人来害他呢?自己现在也是一无所有,连叫花子都不如,谁会没事去算计一个叫花子呢?
那杨曼菲见他把药还给自己,依然坐着发呆,便一边转过去关上门,一边笑道:“瞧你,越来越不听话了,吃个药还这么麻烦,等我叫来保安,逼着你吃药,你可就有得受了。”
尤只虎没注意到她神情间细微的变化,只是想着自己的事,突然间觉得脸颊奇痛,定睛一看,正是杨曼菲用右手两根指头夹住自己的脸颊,在笑道:“对付不听话的病人,只好用强了。”
他惊讶这女子哪来这么大的劲,只用两根指头便让自己的脸颊有火烧般的刺痛,他用力挣扎,双手想扳开杨曼菲的手,可对方的二指依然牢牢地钳着他的脸颊,眼看那药就要送进嘴里,他急中生智,“唔唔”地叫道:“你们为什么不救救我??”
话音未落,那门突然打开,杨曼菲一惊,转头看去。
尤只虎对着门吼了一声“谢了”,推开杨曼菲,一个箭步,贴着杨曼菲的一侧冲了出去。
才到门口,猛觉得衣领处一紧,被人大力提起,又扔回了床上。
把他捉回来扔回床上的,正是护士小姐杨曼菲。那杨曼菲外表看起来是一个弱女子,可面对一个大男人突然全力从自己身前冲过,完全不惊不诧,反而是稍稍侧身,从后面一把抓住尤只虎的衣领,将对方轻松地提起来,顺手扔在一旁。
到得此时,尤只虎再傻也知道这护士小姐不是普通人了。且不说那一抓一扔的力道之大,那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绝非普通人所能,单是这女子面对尤只虎这样的疯汉突然冲撞,完全毫不惊慌的心态,就不可能是普通人所有的。
尤只虎大叫道:“你到底是谁?你要怎么样?我得罪谁了?”
杨曼菲再次关上门,向前一步,对尤只虎笑道:“要么你乖乖吃了这药,没有痛苦,安安静静地永远睡着,要么我只好用点暴力,让你痛苦一下。”
尤只虎刚领教过此女的威力,念头急转,暗中对门说道:“你再打开一次!快!”
那门和他关系极好,毫不犹豫地便打开了,杨曼菲又是一惊,转身再次关门,这次却同时留心着床上的尤只虎。
她完全不明白这房间内的状况,心思只是放在尤只虎身上,猛然间脑后一阵巨痛,身子晃了两下,便倒下了。
尤只虎知道那板凳突然飞起来对杨曼菲的创击虽然猛烈,但也完全是因为这事太出杨曼菲的意料,才得以成功,机不可失,那逃跑的愿望,使他急中生智地除下杨曼菲的护士服,也不管合身与否,套在身上,低着头就往外走。
好在精神病里面正在搞游乐活动,没人注意到他,他顺利出院。
尤只虎急急忙忙走上大街,知道这身病员服装早晚会引人注意,赶紧找到一家服装店,正好这服装店关门,他便站在橱窗前,对其中几套衣服说道:“我现在需要救命,麻烦你们帮帮我。”
其中一套西装笑道:“这事我们没办法,你得和橱窗玻璃打交道,有他在,我们出不去呢。”橱窗一本正经地说道:“帮你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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