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也没剩多少。张婉儿有些犹豫,可是只要想到那些东西,被牛家那三个人的嘴碰过她就恶心的不行。
“扔了”张婉儿拉着程氏的手说“奶娘,我知道家里银钱不宽裕,可是只要想到那些东西被被他们那样下作的人吃过喝过,我就能恶心的吃不下饭。”
旁边的绿意想了想说:“确实很恶心,不过扔了太可惜,不如卖到旧货店还能得些钱财。”红佛听了高兴地说:“还是你心眼多,这办法好。”
看着小姐也露出同意的样子,程氏纵容的笑:“就你花样多。”
说到钱财绿意又想起一件事:“咱们这次给将军惹了大麻烦,还把恭人的仇人给接来了,他们会不会一怒之下不给咱们月钱……”绿意的声音低下去,五两银子虽不多,却是她们唯一的指望。
屋里几个人都露出沉重的表情,没有每月五两银子,她们该怎么办?程氏咬唇说道:“这事是张家大娘同意的,马车都是他们借的,咱们去找大娘到将军那里说情。”
张婉儿无助的说:“她原本是想我得将军欢心,好和牛家攀扯上关系。如今出了这么大篓子,他们只怕恨不得不认识咱们。”
“可小姐怎么也是张家的姑娘,他们不能不管!”程氏握起拳头。
张婉儿惨淡一笑:“对他们有用我才是张家姑娘,没用……”她抬头看程氏:“奶娘,真在乎会让我随随便便给人做妾,扔到这里不闻不问?”
十七岁的女孩低下头:“奶娘不用去自取其辱。”
“那怎么办?”程氏急了,忽然抬起胳膊狠扇了自己一耳光“都是你,出什么烂主意,害了小姐。”红拂赶忙拉住程氏:“程妈妈!”
程氏甩开红拂,胸脯起伏,一脸豁出去的神情:“我去求将军大娘,主意是我出的,跟小姐毫无干系,任打任骂哪怕是发卖,也要求得他们原谅小姐!”
程氏说完迈开步子就往屋外去,张婉儿惊叫:“红拂绿意拦住她!”两个丫鬟急忙一左一右拉住程氏:“程妈妈莫急,咱们再商议。”绿意说道。
程氏老泪纵横:“商议什么?只怕将军恭人恨死咱们了。只希望我这把老骨头能让他们消气,不要连累小姐。我走了你们要好好服侍小姐,她年轻没经过事……”程氏越说心下越惨,我可怜的小姐,没有奶娘你可怎么办那……
“奶娘!”张婉儿厉声喝道“不许去。”
喝止完,张婉儿惨然的说道:“真的是咱们的错吗?如果将军好歹把咱们当一家人,跟咱们说说家里的事,咱们会去乡下请人吗?”
“呵呵”张婉儿惨笑“没人把咱们当人待,在张家几间偏房,咱们住了十几年,宫里的贵妃更是随便,就把我当成阿猫阿狗送人。”
十七岁的少女留下不甘的泪水:“人家把我送人,爹和嫡母不在乎,送到别人家,别人当累赘,我做错什么了?”
程氏忍不住心酸,回身抱住自己苦命的小姐,两个丫鬟也是泪水涟涟,一时间屋里全是哭声。
过了一会张婉儿从程氏怀里抬头:“奶娘,我不会让你去请罪,更不会发卖你……”
程氏和两个丫鬟都看向小姐。
张婉儿咬牙:“他们不在乎咱们,咱们自己在乎自己,我就不信没了五两银子,咱们能饿死!”
绿意眼睛一亮:“奴婢绣活好,可以绣花挣钱。”
红拂听了也抢着说:“还有奴婢,奴婢的绣活比绿意还好。”
程氏听得热泪盈眶:“老奴针线活不好,可是老奴会做一手好糕饼……”
张婉儿的眼睛亮了,程氏的糕饼做的可是相当不错,她惊喜的说:“咱们可以开糕饼店!”
程氏顺了顺张婉儿的额发,笑着说:“哪有那样容易,一个好点的店面盘下来,得好些银子,再说小姐是个姑娘家,出去东奔西跑可不好。”
张婉儿不在意的说:“红拂绿意一年大似一年,总要出嫁,咱们得备下嫁妆。将来就剩咱们两个相依为命,总得有个立身的根本。”
红拂绿意相视一眼,她们小姐虽然有时候脾性大,可是待人真的不坏,家里有啥没啥都是一样的吃食。两人一起屈膝:“小姐,奴婢们愿意一辈子陪着小姐。”
“胡说什么!”
这家里几个人开始盘算怎么养活自己,张婉儿决定从明天开始,多去外边走一走看一看。程氏原本不愿意,可是想到小姐说的,将来就剩她们相依为命,也就擦干泪陪着小姐一起多看看。没人替他们打算,他们就自己替自己打算。
癞子三本名张三顺,因为长了个癞癞头,更因为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气死了老爹还不肯悔改,所以被人称作癞子三。
这癞子三平常白天,要么蒙头睡觉,要么在胡同里惹猫逗狗,然后晚上到处鬼混十分讨人嫌。脱帽胡同的人把他和滚刀肉合称‘城东双害’。
杨秋娘他们来的这一天,癞子三恰好在胡同里跟寡妇调情,把过程看了个遍。等牛大壮走后,看着杨秋娘手里的银子,癞子三摸着下巴寻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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