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向西,两只巨大的九头鸟疾飞而来,呼啸盘旋,九个细长的脑袋警惕着探视每一个方向,发出尖利的嘶鸣,被惊吓到的几只海鸥在海面上打转,卷涌的浪花拍打它们沉重的翅膀。
“九头鸟……天踪雪阁四大神兽之一,为何接受荀门的召唤……”心智时有时无的花欲隐面色露出童魅的惊愕。
“它们身上系了跟锁妖链,封印了妖神的召唤之门……”花欲隐答到,眸子里闪过一缕邪气。
五个青年跨着纯黑的骏马,身后的紫色斗篷卷着遮面的白色纱帐,如飞腾的云浪,踏着沙尘驰骋而来。
“叩!!!……”一声大喝之下,万军齐齐跪地,双手重叠贴地,额头扎在手背上,屁股朝天,万籁俱静。
五匹马调转马头,齐齐向东边的蜿蜒大道肃目。
太阳慢慢爬上头顶,海洋向四面八方反射着阳光,天与地之间光点斑驳,缤纷的色彩融合在光点里让人幻迷,眩晕。
热腾腾光秃秃的沙子大道看不到尽头,也不见荀门的仪仗,过了许久,那万人的屁股似乎快要烤焦了,花炎军依然绷紧了神经,每一寸呼吸都在浅静着等候荀主的驾临。
霎时,一声羊角号声长鸣。
嗡……
如暴雨敲窗的马蹄声密集急促,一队数不清个数的马群头尾相连前呼后拥着渐渐出现在沙道上,它们趾高气扬,披紫色马鞍,高傲的向前行进。
接着是千名手持青铜法杖的封印术士,繁琐拖长的紫色大袍层层叠叠裹身,宽袖拖地,绣纹艳丽,头顶扎臃肿的四方髻,中间镶嵌翡翠的额带捆绑在额头,浩浩荡荡前行。
他们行进到花炎军百米外便向两侧分行,直立整齐的站在道路两旁,荀主的车马从中间的沙道上旖旎而来。
几十个女侍着白色裹胸长袍簇拥着一架浮空的坐撵。
坐撵盖顶立琉璃孔雀象,四面挂垂的白色纱帐随风浮动,依稀的人影巍峨的端坐于撵中,坐撵靠着那坐撵人的念力而浮空前行。
顿时,头顶花瓣如雨,落英缤纷,被海风吹拂的粉浪层层叠叠的飞舞,
“恭迎荀门英主,千秋万代,永世尊王!”万人呼喊,气势凌云。
就在此时,坐撵的垂纱相两侧纷飞,腾飞而出一个轻盈的身姿,裙袂飘逸,身姿如燕雀婉转,淡淡的白色笼罩周身,素白的衣衫绣着流动的粉色花纹,翩然出撵,轻柔落地,干净的不粘一丝尘土。
“怎么是个女的。”跪着的童魅偷偷抬头望去。
“哦?”花欲隐眨了眨眼睛。“难道她是……宗主的女儿荀木婉。”
“你没见过她吗。”
“没有,宗主从来不让她抛头露面。”
“都起身吧……”荀木婉细柔的嗓音如低吟的木笛子。
众人见漫天绯色中白的不染尘埃的身影,仿佛画中人从画中走出,单薄的唇桃色红润,眉间生长一弯蓝色月牙,那是封魄的印记,一道浓密的横眉下荡漾着清澈的眸子,透着年少的清高傲岸和倔强,漆黑云发华丽的倾泻了她一身。
那种纯净和冷傲,让人半点不敢心生向往,半点不敢靠近。
,你的心跳好快,你的大脑可不可以不要胡思乱想……”
“你胡说什么。”
“哥哥,别忘了我在你的脑袋里。”花欲隐一脸羞涩。
荀木清将木婉拥入怀里,“妹妹,我可好就没见到你了,想死哥哥了。”
“父亲忙于门中事物,特派我前来。”荀木婉答到。
木青的手捏了捏木婉白嫩的脸颊,木婉调皮的吐出舌头,眼睛笑起来弯成两道月牙。
那一道景象如同风儿吹过鼻尖,痒痒的,一直让人痒到心里。
荀木婉两个手指放在嘴边,一声口哨划破长空,两只九头鸟疾飞而下,落在荀木婉身侧,它们足有一人多高,躯体毛色浓密昏黑,脖颈光秃秃而细长,九个头相互缠绕叽叽喳喳叫个不听。
“各位花炎元帅的后人,花炎元帅曾为守护圣塔帝国而流尽鲜血,他的灵魂从未离开过我们,而是日夜等待着荀门的崛起,帝国的复兴,现在到了花炎军团为尊严而战的时候。”
她手里高举的烈日花兵符红如艳阳。
“接军令!”
万人再次跪地,仰面向天。
“荀主军令,于九月十五开拔,进攻迟涯郡,一路向东,直捣云都,命荀木清为主帅,荀木婉为副帅,赤焰军校尉花欲隐为前锋将军,云舞军校尉花欲萧为左翼将军,烈封军校尉花欲忆为右翼将军,雪凌军校尉花欲柳为中正将军,其余军队驻扎西海岸为后援军,听从主帅调配。”
“是!”千军万马,气魄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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