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发愁。信封上面收信人的名字没有写,也不能由她来写。
桃枝瞧了瞧她,又瞧了瞧信,终于问道:“姐儿是要将信寄给谁?”
顾云瑶撑着下巴,想着该如何回答。她的脸蛋圆圆的,近日以来被养得极好,托腮时饱满的一块肉凸了出来,桃枝看到以后有点忍不住想捏捏他们家的小姐。
她有点努力地克制心里的yù_wàng。话说他们家的小姐怎么能养得这么冰雪可爱?
薛妈妈正好从屋外进来了,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大爷和二爷正好都在老太太这里,薛妈妈来传达了顾老太太的意思,难得聚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早先也去请了大太太肖氏,把几个孩子也都叫上。
惠姨娘不能来,她只是一个姨娘而已,她房中的两个孩子,以及柳姨娘那边的一个孩子全都被赵妈妈领了过来。
大房那边的两个双生子当然也来了。
一进门,顾钧书和顾钧祁兄弟两人齐齐地向顾老太太问了声安,顾云瑶也依次叫了人。轮到双胞胎兄弟两人时,顾云瑶一双清澈明亮的眼正好对上他们两人。顾钧书和顾钧祁是双胞胎兄弟,生得一模一样,身量也好,外貌也好,只要不说话,可以用弟弟冒充哥哥,或是哥哥变作弟弟,以假乱真,一般人瞧不出来。以前在大房那里闹了不少笑话,有时候肖氏也拿这两个孩子没办法,作为生母,偶尔也会认错了。
但是顾云瑶有一个最简单的辨别方法,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顾钧书身为哥哥,什么都想抢第一,喜欢急于表现,认出来以后,她先向左边的顾钧书甜甜地叫了声:“大哥哥好。”接着又向站在右边的顾钧祁同样甜甜地叫了声,“二哥哥好。”
顾钧祁闻言,不禁愣了一愣。
倒是哥哥顾钧书好似和她更熟络一些,其实也就是前几日偷偷跑来安喜堂内和她打了声“招呼”,充其量就是混过一次熟脸了。
顾钧书有些惊喜道:“瑶儿妹妹,你能分得出我们两个人?”
顾云瑶反表现出了奇怪,道:“大哥哥是大哥哥,二哥哥是二哥哥,瑶儿怎么能认错呢?”
顾钧书还在与她兴奋地说话。
顾钧祁多看了她两眼,嘴角却是不禁一翘。
以为这丫头年纪小,常年身体抱恙,窝在老太太那里,不值得一提,却和他一样,鬼着呢。
晚膳上了不少美味佳肴,可能临近新年了,薛妈妈授了老太太的意,去厨子那里叫烧了好些大爷二爷还有孩子们喜欢的菜。有什么被炖得很烂、入嘴便化的火腿炖肘子,五香腐干切出来的干丝,野鸡肉为主料的野鸡瓜子,香味四溢的牛肉鸡蛋羹……
每人每座上还上了一份甲鱼蛋与药材熬煮出来的汤。放在一个小盅里,实在大补。
席间也算是和乐融融,只不过顾云瑶注意到,挨着她父亲坐着的顾云芝显得不那么开心。
估摸着嫡庶有别的规矩太大,每回聚在一起用饭时,做姨娘的都不能上桌,叫顾云芝有些心里不舒服吧。顾云瑶也不爱管她们,只是如果哪天惠姨娘那边敢蹬鼻子上脸,她纵是喜好和平,也不可能再给她们好颜色看。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想是顾老太太有些乏了,用完饭后也不多留两个儿子,只聊了一会儿,叫他们各自散了。
顾德珉先领着两女一儿走了,只因顾云芝饭后一直说肚子有些不适。肖氏也过来领人,顾钧祁站在院子中央,抬头看月亮。看了足有很长的功夫。
他的哥哥顾钧书,比他早出生一些时候,却像是他的弟弟,总有种长不大的样子,每回看到顾钧书又躲在哪棵歪脖子树下挖泥巴的时候,顾钧祁颇为无奈地只想摇摇头。
没成想二房的这位妹妹,也有一起抬头看月亮的习惯。
两个人竟是站到了一处。
顾钧祁不免侧过头来,又借着月光仔细打量他的这位妹妹。
她的身量还未长开,算不得有什么少女的雏形,但是那一眉一眼,和画出来的一样,让顾钧祁想到一句非常不合她年龄的话:“眉如远山,肤若凝,眼含秋波,聚星萤。”
想到以前二太太刚生下她的时候,顾钧祁对这位妹妹谈不上喜欢,只觉得小小的一个婴儿,在襁褓里总是哭闹,搅得人心生厌烦。他时而回避她,在她巴巴大的时候跟在他与哥哥顾钧书两人身后跑,怎么吓唬也不走。他更是烦了。印象比较深刻的只有母亲的一句话:“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你们的瑶儿妹妹。”
母亲比较疼爱她,那是因为母亲的膝下没有女儿,正好二房的妹妹能够填补她的遗憾。
顾钧祁不一样,妨碍到他读书的时候,从简单的吓唬变成了欺负,也仿着顾钧书,捉几个顾云瑶怕的小虫子丢到她的怀里。
起初她还会巴巴地跟过来,眼睛哭得红肿的,声音透了害怕,也要跟在后面。久而久之,倒是不跟了,因为她害病了。
病得很严重。
顾钧祁去见过她几次,人小小的缩在床上,受到病痛的折磨,双眼死死紧闭,有点没有依靠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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