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但颂儿必须继承魔帝之位!”
雪颂亦不改初衷:“父君收千个百个义子都可以,把全魔族的男孩儿收了我亦无话可说,但要我做魔帝,没门!”
若不是血缘关系套着,任谁都不会相信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俩人是父女俩,倒像是隔世的仇家。
直到有一日,雪颂老爹到她的寝殿找她,推开门就把姿态放得很低,柔声道:“颂儿,父君有件事要拜托你。”
雪颂嘴里含了块杏仁酥,含糊不清道:“五不挡摸底。”翻译一下,我不当魔帝。
她老爹气得把眼睛瞪得像铜铃:“你!”想到甚么,无奈的挥挥手,叹息道:“罢了,父君今日来找你,是想让你帮父君一把,不是和你打嘴仗来的。”他自己找了张板凳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悠悠道:“你应当知晓,魔界和仙界的关系近来吃紧,一场战争迟早会爆发。父君想让你到仙界的帝君初微身边去当卧底,混进初云天,探知他的详细计划,并及时告知与我。”
那会儿初微还没成为三界共主,凡界由凡界的帝君管着,魔界有魔帝,初微只掌管仙界。天地乱糟糟的,无论仙魔凡哪一界都想成为三界霸主,战争一场接着一场。
雪颂干脆利落的回绝了魔帝:“不去。”
魔帝恼火的拍一下檀木桌子,“不孝女!你非要气死父君才甘心?父君是在替谁谋江山?是在替你谋江山!将来魔界都是你的,三界也是你的,你现在不做出点业绩来,将来怎能服众?”
雪颂那时就没搞懂,当卧底算甚么业绩,应当算黑历史才对罢。碍着他老爹魔帝的身份,雪颂没当面反驳他,只暗暗在心底嘟囔两声。
雪颂身边有个服侍她的女魔使,名唤青玉黛,长了一张清纯不做作的脸,很会说场面话。见父女俩眼看又要杠上了,她忙出来做和事佬:“帝尊您快消消火,帝姬您也消消火,甚么事都好商量,说话的声音何必这样大,魔后听见又该担忧了。”
等雪颂从仙界回来,会说话的青玉黛从一个下阶魔使变成了她的嫂嫂,她老爹给她找的干哥哥樾辛爱青玉黛爱得死去活来。
这件事告诉我们,会说话很重要,长相清纯亦很重要。
老魔帝渐渐把火气压下去,灌了一阵凉白开,又好声好气的同雪颂道:“父君答应你,等你回来,我会说服你母后,再给你生个弟弟。父君不再强迫你当魔帝,你爱做甚么便做甚么,这样可行?”
雪颂尖尖的耳朵支楞起来,惊喜道:“当真?”
她老爹模仿正派人物微笑,和蔼可亲道:“父君何时骗过你?我既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便一定能做到,你看着父君像背信弃义的小人吗?”
她立马起身,从架子上的罐子里取出一包菊花,又驱动魔力烧开一壶水,把菊花倒进开水里,倒满一茶盏,双手奉给她老爹:“我的好父君,我最亲爱的人,来,喝盏消火的菊花茶,女儿这就准备准备往仙界去。”
第二日清晨,她托爱打扮的青玉黛给她化了个凄惨的妆:浑身上下皆是红糖浆染就的血,眼睛底下淤青数片,又换了一身褴褛衣衫,破到轻轻一扯就会掉碎片。
为了确保任务能够成功,她老爹不知用了甚么法子,将她全身的魔力都封印起来,重新给她灌了神仙才有的仙气进去。
这样单从气息来看,她便和真正的仙界人一般无二了。
她问她老爹,“父君大人,你将我的魔力都封印起来,没法运用,那末万一我在仙界受人欺负了怎么办?”
她老爹拍拍她的肩膀,“父君相信你,若有人欺负你,你不需动用魔力,单单靠赤手空拳便能将对方打倒。”他又从侧兜里掏出个白色的瓷瓶,“这瓶药水给你,若是被打得疼了,记得滴上一滴,疼痛立马会消失无踪。”
雪颂接过瓷瓶子,二话没说扭头便走。她终于知晓自己的冷血性格是从哪里来的了——全靠遗传。
她老爹隔着大老远又交代她一句:“记得离无生谷的神尊无妄远一些,尽量别和他接触,他一眼能看透人的三生过往。”
雪颂回头敷衍的“哦”了一声。
一切准备妥当,雪颂穿过仙魔两界的结界,她躺在初微每日必经之路上,竭力去扮演一个被魔物重伤垂死挣扎的小仙娥。
说来惭愧,雪颂活了三万年,除了魔界便没去过别的地方,亦很少见仙界的人。她单知道初微长得标致,气质也出众,喜好穿白色衣衫,除此之外她对初微一无所知。
巳时三刻,冷清的小道上突然喧嚣起来,雪颂原本快要睡着了。闻得有响动,她忙提高警惕。她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便见众仙簇拥着一位穿白色衣衫的男子朝她这边走来。白裳男子长得像古画上的人物,一眉一眼莫不脱凡出俗,委地墨发招摇得像南海海底的海带精。
有神仙看到了她,指着她这里朝白裳男子道:“尊主大人快看,那边似乎有个受伤的小仙子,咱们过去帮帮她罢。”
雪颂忙把自己的垂死之人扮演好。哟,那群小神仙唤白裳男子大人,他又长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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