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能看得上眼的公子海了去了,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只剩两个了?”
散仙的素质一向没正儿八经有封号的神仙高,甚么样的人都有,甚么话都能说出来。只看到他们亲昵地坐在一起谈天就开始这样议论,若是听到了无妄说甚,保准会议论得更加精彩。
“听到了吗?”她嗪一抹嘲讽的笑问无妄:“这就是世人的看法,你可还要与我成亲?”
无妄眸中有冰雪也无法消融的坚毅,“雪颂,你听着,不管你是否已为□□,是魔女还是妖女,只要本尊心怡你,那你迟早会是我的妻子。”
这样好听的情话,若是说在四万年前、她还是不谙世事的少女时,没准就沦陷了,甚么都不管,甚么也不顾,带着一颗炽热的心便随他到天涯海角去。
可如今她是魔界的女帝,又被他无形中伤过一程,短时间内是提不起劲走第二次程了。
“你……是不是食髓知味了?”她抿一抿唇,别有深意笑笑,“我承认你那方面的功夫很好,很令人着迷,但,仙魔两界不得通婚是自古以来的规定,何况你我还是两界的头头,怎能顶风作案、带头破戒,你、你别开玩笑。”
无妄的眉心跳了跳,沉默须臾,又正色道:“我会拿任何事来玩笑,唯独不会拿此事。你认真些。”
在感情一字上吃过亏的人总是比较谨慎,雪颂分辨不出无妄说的话是真是假,但她知道,现在不能答应他。咳嗽一声,她运用起祖传的拖字诀,“眼下我无暇顾及男女□□,等等再说罢。”故作镇定起身,花纹繁杂的裙踞铺在身后,像一片灿烂的云霞。她拿鱼丸当借口,“我先回无生谷哄鱼丸睡午觉了,你……你可以晚一点回去。”
无妄颔首,“好。我等着你的回答。”
伸脚踩到草地上,走出去两步远,她想了想,又回过头望着无妄,一字一句道:“无妄,若有一日你记起了甚么,请牢记、请深记,你亏欠我的一日两日偿还不尽,一年两年亦无法偿还,若要给个期限的话——是四万年。足够凡界经历八个沧海桑田了呢。”
山风阵阵吹来,将她及腰的长发吹到脸上,盖住了琥珀色的眼睛,正好让她藏住眸子里的一分忧郁。不等无妄回答,她驭风飞到人群上头,找到方才嚼舌根的几位仙子,嗪着亲切而友好的笑道:“姑娘们,我不聋哦。”笑意逐渐放大,瞧上去有些慵懒,“初微也不聋。他若是晓得你们这样议论他心爱的夫人,还用上了‘妖女’这样尖锐的字眼,不晓得会不会生气。初微生气的样子你们可曾见过?”
帝君有多爱帝后,仙界的人都晓得,闻得她这样说,几位散仙一改方才的嚣张气焰,争先恐后地跪在地上,异口同声道:“请魔帝大人恕罪!”
她抬目遥望远处的一叠云川,面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不见,嗓音缥缈道:“头留着去向桃华磕,罪让他们来恕好了,本座可读不懂恕罪这个词的意思。”
真希望他们能明白,背后嚼人舌根是桩顶讨厌的事,得为此付出代价的。
雪颂没有诓骗无妄,她当真回了无生谷,也哄了鱼丸睡午觉。左不过她没等鱼丸睡着便先行离开了。临走之前,她替鱼丸盖上软软的小被子,塞了三瓶牛乳贿赂他,特特压低声音道:“我有个筹谋许久的计划得去进行,鱼丸你的责任就是帮我拖住无妄,不许他来捣乱,我晓得的,你偷偷在他身上也放了感通咒,能感知他的方位。若是初微来了,你也要想办法拖住他,反正,不许任何人靠近便是了。”
给他一记信任的眼神,充满煽动性道:“责任重大,你当不当得?”
鱼丸老神在在地拍一拍胸脯,给她打了个包票,“没问题!”
此去凶险,不知结果如何,也不知能否保住性命,不免有些多愁善感。慈爱地吻吻他的额头,又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脸蛋,她软着声儿说了句“乖宝宝。”
转身披上黑色的斗篷,将头发全部罩进去,她最后回头留恋地看一眼白雪皑皑的无生谷,目光在无妄前几日新雕刻的奈何花上流连几下,轻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扭头驭风走了。
无妄在荒山上说要娶她的时候,雪颂便知道,她不能再在仙界待下去了。她吃过儿女情长的亏,将人生中最美好、最灿烂的时光尽数奉献给阴冷潮湿的泥土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没那么快释怀,也不愿再在同一个人身上栽跟头。
杀回魔界罢,去当她的敷衍魔帝,好过在这里对着旧情人回忆往事。
98 大梦初醒般
她很早之前便想好了, 风间河里封印的蛟兽是上古时代的洪荒巨兽, 会喷火有剧毒,能耐比三个魔君还大, 若是将其收入麾下、借为己用, 杀回魔界简直轻而易举。
想法很好,行动起来却有些困难,蛟兽被封印在这里数万年, 初微都没法子彻底收服它,只能不停的加固封印,她若想将蛟兽收入麾下,估摸得费一番周折。
能否成功,全凭运气。她没报多少希望。
且收服蛟兽时, 风间河边的结界一定会破碎,届时蛟兽暴动, 三界定然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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