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看来蒋愿安是戳到他痛处了。封湛道,“不过嚒,蒋愿安虽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倒也说对了一半。你那‘表妹’马上就要上大学了吧?到了大学里见得多了,难保不会有花花心思。”
孟逢拧眉,“她不会。”
“你就知道?现在是干干净净什么都不懂,等她进了大学,开始学会打扮,小姑娘本身就长得打眼,人家念大学你又不能时时跟着,保不准就遇上干柴烈火的小男生……”
“……她不是那种爱俏的性格。”孟逢的脸色沉得跟黑炭一样,封湛暗笑,适时打住。
原本是封越调侃蒋愿安,说到后来反倒把孟逢弄得不开心。饭局草草结束,孟逢拒了他们继续下一场的提议,独自回家。
……
孟逢和尤好前后脚进的家门,他到家没多久,尤好就回来了。
尤好一走进客厅,孟逢就注意到她手上的颜色。
“什么东西?”
“啊?这个啊。”她抬起手,“下午做的美甲。”她说,“我陪西西去,西西请我做的。”
孟逢盯着那双手看了半晌,视线移到她脸上。假期活动范围大了,她时常出去,人的气色也好了很多,看着精神气很足。说起美甲的时候,她眼里亮晶晶的,全然是小孩子般的欣喜。
他不说话,尤好小心地将手背转向他,眼里的忐忑和期待全都藏好,她问,“好看吗?”
孟逢沉眸,说:“不好看。”
“……”尤好眼里的亮光一瞬消失。
“你还是个学生,虽然大学很自由,但这不表示你现在就可以松懈了,大学是把握是浪费,决定了你将来离校以后的生活。”他又带上训斥口吻,盯着她的指甲,仿佛那不是美甲而是别的什么,敌意暗藏,“花花绿绿的,难看死了。”
封湛说的那些话在耳边转个不停。孟逢许久没有生气,一时间火气大得自己都莫名,怕再说下去尤好会被他训哭,当即起身离开客厅。
尤好被骂了一通,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站在原地,委屈地把眼泪往回憋。站了半分钟,她垂头回卧室,关上门,反锁了一圈还不够,将保险锁用力拧到底。
站在床尾旁,她深深吸气,压下去的泪意突地一下顶上眼眶,她忍不住,蹲下抱着膝盖小声啜泣。
她没有想学坏,没有要松懈,进了大学她会好好学习,她只是想……只是想像其他女孩子一样,偶尔打扮一下。
哪怕就一回,想看看他眼里的赞美和欣赏——想看一看,不只是把她当成小孩子的那种目光。
……
孟逢来敲门的时候,尤好用指甲钳抠掉了三个指甲上的甲油。她把手背在身后,视线平视落在他胸膛,不肯看门外的他。
“手藏在后面干什么?”孟逢原本想说的话在注意到她的异状后变了。
“没什么。”
“拿出来。”
尤好不动。
他语气重了两分,“拿出来。”
无言对峙。
尤好眼眶微微发红,咬着牙将手伸出来,“……还没抠完,等下就抠干净了!”
孟逢一把抓起她的手,眉拧紧,“谁让你抠的?”
她的指甲是长椭圆形,圆润又好看,抠掉甲油的几个甲盖上留下了白色划痕,像伤疤一样显眼,有几处甚至挖出了小坑。
尤好难得硬气一回,不想和他说话,梗着脖子不理。
孟逢看她一脸倔,又气又内疚,拽着她到厨房洗手池,握着她的手伸到龙头下冲洗。他粗粝指腹轻轻搓过她细嫩的指节,每个甲盖一一抚过,无论有没有覆着甲油。
尤好盯着他的侧脸,抿紧嘴唇。
孟逢找出医药箱,把她几个抠掉甲油的指甲用创口贴包起来。
“我带你去美甲店。”
“不用了,我自己会全部抠掉。”
他睨她,语气放软,“……想卸掉甲油也好,想重新做也好,都由你。”
尤好抬眸,对上他认真的眼睛。
原本消散的泪意,突然之间又泛起涟漪。她吸了吸鼻子,眼迅速红了,声音拧得快变调,“我没有想学坏……我只是,从来没有试过这些,想试试……”
孟逢就这么见她哭起来,她说完这句,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滴一滴往下淌,她胸口起伏,气一口一口快要接不上。
“我没有不让你做这些——”
“那你骂我干什么?”她一哭脸就红,黛眉蹙在一块,眼里水盈盈,别提有多委屈。她头一回跟他顶嘴,“我只是想让你看看,你就骂我……我又没有……又没有……”
孟逢怕她背过气,赶紧抽纸让她擦泪。
“我的错。我不分青红皂白,我有问题。”孟逢道歉,解释,“我只是……”他看着她,心里苦涩,有些话还是不能说,“我只是不想你学别人一样只爱打扮,也不想你像别人一样被人骗,你还小,很多事不懂。”
“涂指甲就会被人骗吗?我是没谈过恋爱,没谈过就会被人骗吗?”她胡乱擦脸,纸巾把脸搓得更红,一双红肿的眼睛瞪着他,“我又不傻!”
还不够傻?再傻就完了。孟逢无奈,“好好好,是我的问题。”他赶紧转移话题,“我陪你去把指甲补上,好了吧?”
“不好!”她还在气,瘪着嘴嘟囔,“我才不要涂指甲,涂了要挨骂。涂的时候又没人跟我说……”
她气得可爱,若是眼睛不这么红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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