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点。”沈惊蛰不耐烦的用棍子敲墙。
闹着要鉴定的人是他,他说有青光眼,她也确实在检查——视力表这东西只能检查眼睛。
绿毛愤愤的,咬着牙站到黄线边。
“边上的勺子盖住眼,从左眼开始。”沈惊蛰一句废话都没有。
接着所有人都看着刚才嚣张无比的绿毛像小学生一样站好,捂着眼睛,老老实实的左左右右。
出租车司机和乘客面面相觑,搓搓手,想笑不敢笑。
检查结果出乎意料。
绿毛左眼视力1.0,右眼几乎看不见,0.1的那个大e他咬着牙猜了两次才猜对。
“交通法规定200度以上近视必须得眼镜才能开车,青光眼也一样。”沈惊蛰丢了棍子拍拍手,“你没戴任何矫正视力的工具,仍然是你全责。”
“小张。”她懒得理一动不动的绿毛,对小张点点头。
小张动作很迅速的又坐回电脑前:“来来来,姓名年龄住址工作。”
“你们两个录完事发经过签完字就可以回去了。”沈惊蛰已经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什么又回头,“误工费也可以一起算进去,他有保险。”
“好……帅。”那位年轻的乘客嘟囔了一句。
“那是,沈警官出马没有摆不平的事。”小张盲目崇拜。
“全名是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老老实实坐在小张面前的绿毛突然开口。
“干吗?你还想打击报复?”小张横眉冷对。
绿毛没搭腔,他就是随口一问。以他的本事,想查个女警察名字还是挺简单的。
打击报复什么的太小鸡肚肠,他就是有点想追。
那么呛的妞,床上应该很过瘾。
***
沈惊蛰有些尿急,也终于发现自己晚上的女儿红可能喝得太多了,幸好老姚不在,要不然她哪怕酒醒了,也一定会被骂到写一个月的检讨。
院子角落里似乎有个人。
沈惊蛰转头看去,看到江立对她晃了晃手机。
她懒得理,埋着头就冲到女厕所,呯得一声关上门。
角落里的江立等着门被关上后,才把手机拿起来,开口:“是他。”
手机亮起的屏幕把他的脸衬得很冷,晚上没来得及换的金边眼镜微微的闪着光。
“做了乔装,但是是他。”他很肯定。
柳志勇,前两天跟着在黑市里打听绿釉鸡冠壶的人。
上个月从挪威回国,下了飞机马不停蹄的找人做了四五个假身份的人。
出了那么点车祸硬要扯到公安局,肯定是想乘机踩个点。
行事诡诞,看到沈惊蛰之后临时改了计划,要不是他自己提到了青光眼,他也不会注意到柳志勇几乎要瞎掉的右眼,也不会看到他弯曲角度不正常的左手小拇指。
“我明天会去趟幼儿园。”江立继续汇报,看到女厕所的门动了下,就迅速的挂了电话,低着头开始玩游戏。
沈惊蛰缩着脖子从他面前跑过,他长手一捞拽住她羽绒服的帽子。
“回去不?”他问。
“你不值班了?”沈惊蛰有些诧异。
“我元宵后才正式上班。”
“那你过来干嘛?”沈惊蛰理解无能,零下二十度啊,家里待着不好么。
“……看看这里休息室条件怎么样。”江立随口掰了个理由。
他只是想送她过来。
倒是没想到会遇到柳志勇。
“闲得。”沈惊蛰翻白眼,跺了跺脚宣布回家,“走了,我明天还上班。”
“那绿毛不管了?”江立回头看到柳志勇百无聊赖的趴在办公桌上,小张问一句他答一句。
没朝院子里看,看起来似乎漫不经心。
“我只是法医。”沈惊蛰晃头,“闹事这种事有民警呢。”
“他会被关起来么?”江立加快两步走到她面前。
“……套我话?”沈惊蛰斜眼。
“……这都够不上刑事案。”江立喊冤。
“够不上刑事案你管他会不会关起来。”
“……这绿色真丑。”
“别转移话题,再让我发现你套我话我就把你东西都丢出去。”
“……”
“听到没有?”
“哦……”闷闷的,有些委屈。
“你为什么会对绿毛感兴趣?”
“一个把头发染成绿色的男人总是有点新鲜。”
“……”
天空稀稀拉拉的又开始飘雪。
北方的雪和南方的不一样,碎碎的,更干更轻,落在头上悉悉索索的。
江立帮沈惊蛰戴好了羽绒帽,自己缩缩脖子把羽绒服的领子竖好。
见沈惊蛰看他,就弯了弯他狭长的眼睛,笑得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怪冷的。”他听到自己抱怨,声音里都是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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